移相哥的弟弟。
如果说塔察儿把妹妹嫁给李璮,为的是维持他在山东的采邑,移相哥派家奴李惟忠、李恒父子到山东,为的也是采邑。
合必赤要保证兄长的利益。
聊到李恒,史天泽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李恒是西夏王室吧?”
“西夏早就灭国了,哪还有西夏。”合必赤有些醉了,随口道:“我兄长的家奴,忠心,得赏他。”
史天泽自不会忤逆了他,有要求便应下,之后陪着这位宗王喝到尽兴,方才回到住处,临睡前却是军务繁忙。
……
“大帅,吴王渡大营急报,宋军三千人趁夜出夏阳渡,履冰过黄河偷袭了大营,突入大营东南隅,烧了一仓粮食……”
“东南隅?”史天泽怒叱道:“宋军是如何从西面绕到东面的?”
“末将不知。”
“查。”
“是。”
“包围住这支宋军没有?”
“郝将军已领兵围堵,但……但被宋军击穿了左翼,天太黑,一时……”
听说局势坏到这个地步,史天泽反而冷静下来,踱步到地图边,皱眉沉思着。
地图正中画的便是由北向南的一条黄河,夏阳渡与吴王渡在黄河中段的东西两面。
他的手指在黄河中段划了一圈,犹豫片刻向北移,在汾阳渡停了停,移过两个地名,落在“龙门渡”三个字上。
“龙门渡还是汾阳渡?你来都是送死。”
史天泽喃喃自语了一声,重新回想了一遍,知自己的埋伏并没疏漏,便安排探马继续去探消息。
他则回到后堂,抱了两块灵牌出来,摆在桌案上。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着祭祀用的器物,像是在准备以李瑕的头颅来祭奠他死去的两个侄子。
香炉被摆好,轻轻一扶,扶正。
三根香插在香炉中。
“子明啊。”史天泽随手倒了一杯酒,“你若在天有灵,就让李瑕今夜中伏而亡吧。”
之后又倒了一杯,他转向史权的灵位,正待开口。
“伯衡,你……”
“大帅!”
一声通禀打断了史天泽与侄子的在天之灵谈心,他回过头,因那探马的神情而预感到有些不妙。
“宋军……宋军绕道偷袭了汾阳渡……”
听到这里时,史天泽还在想,这不是坏消息。
李瑕中计了,偷袭汾阳渡,却不知他早已布下埋伏。
然而那探马还在继续往下说。
“北面的伏兵,逊都台将军所部兵马损失惨重。”
“慢着,何意?什么叫宋军偷袭了汾阳渡北面伏兵?偷袭伏兵?”
“是,逊都台将军说他正在全力准备埋伏,不想宋军从背后的百峪沟杀出,难以……以抵挡,被……被击溃了。”
“有多少伤亡?”史天泽问道。
逊都台领着五千兵马,本该与其他人合击李瑕的,如今却成了第一个被李瑕击溃的。
那伤亡多或少,便影响着李瑕把双方兵势扳了多少回来。
“不……不知,恐怕是大败了。”
“传我军令,附近兵马全力围追宋军……”
“……”
史天泽发号施令,心里却已不抱今夜能击败李瑕的期望。
他独自在堂中徘徊,眼中愈发疑惑。
“李瑕是如何知道我布下了伏兵?汾阳渡?是张弘范吗?”
~~
吴王渡、蒙军大营。
张弘范正在命令他的士卒打起精神守备。
今夜有一小股宋军袭营,烧了一小仓粮草。
这些粮草算起来并不多,但宋军为何能袭营、还能全身而退却颇为蹊跷。
显而易见,军中必有李瑕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