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娘,那就不要带我走。”
芸娘大步走到孤竹国主旁边轻轻拉起了他的手。
“娘,可是担心教中清苦?儿子现在是长生教首座的门下,也是通神修为,断断不会短了娘的吃穿用度。我长生教内还有不知道多少灵丹妙药,我定然要让娘……”
“娘不走。”
芸娘攀着孤竹国主的手臂看着他的侧脸。
“娘是真心喜欢国主,喜欢跟姐妹们在一起,你要是娘的亲儿子,你就放过我吧,平日里多来看望看望我就好。”
“啊……”
吕峥长啸一声,如同疯魔。
“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娘根本就不喜欢吕探!”
“娘本来就是跟着国主长大的宫人,从小跟着国主修习音律,日夜盼着可以跟国主琴瑟和鸣。偏偏是吕探这个淫贼,他看上了我,向老国主求我为妻,国主为了恩养鹰犬爪牙,为了孤竹国的黎民苍生,这才让我下嫁!”
“二十年,娘过了二十年的苦日子。在吕府里,什么锦绣罗衫都像是荆棘毒刺,什么美酒佳肴都是穿肠毒药,娘从来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娘每天躺在床上迎合他的时候,只有幻想他是国主,我才能稍微湿润些……”
“住口!你不要再说了。”
吕峥感觉到最后一丝尊严已经伴随着这几句话彻底粉碎了。
现在自己空荡荡的,内里什么也没有。
独孤霸看着吕峥的背影,心里生出无限的同情。
“所以你从来都对父亲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因为你根本不喜欢他?”
一旁的吕惠娘睁大了眼睛。
“惠儿,你也来了吗?”
芸娘伸出手指轻轻挽了下发丝。
“娘在宫中锦衣玉食,随着国主吹拉弹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女儿在教坊司里有多苦?”
吕惠娘讥笑着问道。
“看来你在教坊司里也找了个好人家。”
芸娘和煦地笑着。
“不如劝劝你弟弟,咱们都是一家人。”
妙啊。
苏彻震惊地看着上面的孤竹国主和芸娘。
即便是苏三公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真是被惊到了。
不愧是南荒,邪门的吓人。
吕峥双目之中满是怒火,他转过头望向苏彻。
苏彻的眼眸之中如同一口容纳了皓月的深井,冷冰冰的让人看不通透。
“你只管去做。”
苏三公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既然带你过来,那就一切事情都有我为你撑腰。只是最难过的是你心里的那一关。”
“阳长老!”
孤竹国主终于看出了苏彻的身影,他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直接向着苏彻拜倒道。
“长老法驾降临,小人有失远迎。”
王后与太子妃当初也见过这位俊朗的仙人,彼此对视一眼,也跟着拜倒在地。
独孤家的甲士们一片喧哗。
他们从来没想到自家的队伍之中还有长生教的高人坐镇。
什么意思?这造反也太轻松了吧。
众甲士也跟着纷纷跪在了地上。
无趣。
我想看跋扈的将军把国主一剑穿胸,要看独孤家跟完颜、拓跋杀得尸山血海。
苏彻暗自叹息一声。
“请长老发雷霆之怒,将这些犯上作乱的贼子尽数灭去。”
孤竹国主脑袋撞在厚实的紫染绣花羊毛织毯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嗯?”
苏彻看着孤竹国主。
“你是在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