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父都叫老头子。
张景山语气恭敬,但话里话外,全是试探。
苏乙笑了笑:“王长老今年有七十三了吧,我才多大?我们上哪儿扯关系去?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说是没关系,但苏乙却准确说出了王大同的岁数,这让张景山心中更是凛然。
但不等他继续说话,苏乙话锋一转:“你还没回我的话呢,你来,是来找场子的吗?”
语气不疾不徐,但却给张景山带来巨大压迫感。
张景山脑海瞬息万变,迎着苏乙淡然的目光,说出两个字:“不是。”
这两个字一说出,张景山顿时轻松了。
“当然不是。”他笑着补充道,“我其实是路过。”
苏乙似笑非笑。
张景山老脸一红。
带着几十个扛着枪的巡捕路过到人家屋里来了,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我是准备去红桥那边办案,刚好赶上王士海向我们警察厅告状,说是您把他们三兄弟给打残废了。”张景山急忙圆话找补逻辑,“本来吧,这是脚行内部的事儿,再说这事儿还有帮里做主,怎么也轮不到警察厅来管。但我想着既然经过这里,就来问问您的意思,这事儿,您打算怎么了结?”
苏乙似笑非笑接着看了张景山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事情怎么了结,我已经跟贾长青聊过了。你们青帮这是怎么了?一码事儿,两家儿办?这么乱的吗?”
这话敲打得不轻不重,张景山急忙赔笑道:“这倒不是,是我唐突冒昧了,我是不知道贾长青已经接了这事儿,不然我也不会来,抱歉啊耿先生,我给您赔不是了。”
“那倒也不必。”苏乙笑道,“不过王士海儿真报官啦?”
张景山心里一突,知道自己为了圆场还是惹了麻烦。
但现在他也不好再否认,心一横点头道:“真报了,唉,他也是糊涂……”
“青帮的帮规不糊涂就行。”苏乙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张景山心沉了下去,知道这是对方要青帮一个交代。
江湖上的事儿江湖了,谁报官,谁就坏了规矩,青帮的帮规有明文规定,有纷争找座师,找帮派做主,不得私报官府。
现在王士海被报官……
这交代,青帮不给的话,倒霉的只怕就是他张景山了。
张景山只觉说不出的憋屈,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说的就是他。
看出苏乙有端茶送客的意思,张景山勉强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耿先生了,以后有时间,再请耿先生一叙,景山告辞了。”
“不送。”苏乙依然风轻云淡。
张景山手一挥,带着人灰溜溜退了出去。
等站在门口风一吹,他才警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白毛汗。
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吓的。
这时候冷静下来一回想,他突然意识到,他还是不知道耿良辰是谁!
连个屁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人不简单,肯定有来头。
但不简单在哪儿,有什么来头,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嘶……”张景山郁闷地直撮牙花子,挠着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搞了,“这人,怎么这么邪性啊……”
正愁着,便见一人身穿长袍,匆匆而来,正是刘海清。
张景山看出这人是脚行的袍衣混混儿,没怎么在意。
张景山的身份,本就不该跟刘海清有交集,毕竟后者再怎么着,明面上也不过是个混混。
事实也是,刘海清平日里想跟张景山搭话都没机会。
这时候张景山已经决定走了。
不走还能怎么办?难道再返回去问人家,你到底有什么背景?
张景山丢不起这人。
况且这耿良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