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眉头大紧,实在再没有心情细听内外声音。一手紧了紧身上的袄子,扒拉两下,脸色渐成血红。
“这混帐。”
只觉膝上一重。
忍不住轻轻嗯一句,微微启开着双唇,慢慢地如做贼般缓吐一口闷气。
身子稍缩,手脚稍紧。
外头有虫迎光而来,进了棚里;山间有鸟追虫而至,落在棚外。
虫声,鸟声,打鼾声,不绝于耳。
轻轻嗯上一声,惊了虫,吓了鸟。
扰了睡熟人儿的鼾声。
轻轻一颤,悄悄解开身上的袄子扣子。
风呼啸,鼾再响。
不知多久,深夜里嘤咛的一声后,再响着长吸冷气之音。蓉哥儿款款醒来,迷湖道:“火没了吗?”
伸头看去,火正旺。
却听旁边薛姨妈哼道:“还不拿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