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想和大家讲一个故事,讲讲这么一个平凡的孩子,他的名字,叫亚德罗费多尔!”
大小视频窗口上、大小屏幕上,身披蓝甲的骑士静静负手而立。
他身后正是费多尔遇害的地方,他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而一听他提到“费多尔”的名字,连那些本有些不耐、暴躁的人,都不由手一抖,下意识地停住了要点关闭的手指。
尽管费多尔在昨晚以前不过是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无名少年,可自从昨晚他不畏强权、疯一般到处为骑士们发文辩解、拼命为家乡挥舞稚嫩冲动却犀利的笔锋后,几乎满城人就都记住了这个年轻、勇敢、善良的平凡少年。
许多人即使表面蔑称“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轻重”,心里亦对他难生恶感,并有更多的迷惘和躁动。
再结合顾雷哀伤的语气,就算正为保住饭碗而要拼死夺回服务器的程序员们,都不由心一颤,控制不住地暗暗做起一些看似紧张、实则无效、一被发现就会被断然开除的危险操作。
其实不用顾雷把话完全说完,只顾雷一个简简单单的开口、一个沙哑难过的语气,大家大多就对费多尔如今的状态心知肚明。
甚至,就算费多尔自己,应该也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所预料。
一股悲伤的气息刹那弥漫全城,那些原就一直在担心那孩子安危的女性更是直接就掏出手帕,内心难过不已。
顾雷则接着徐徐说道:
“他真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普通到连悲惨的境遇都没什么可说的!”
“……”
“他和老城区的好多孩子一样,也早早失去父母,连房子后来都被外环的试验区给吞掉。要不是卖得早,拿到一点可怜的补偿,他连一间能安静学习的五六平米小隔间都租不起。”
“……”
“他和其他孩子一样普普通通的悲惨,也一样普普通通地想要挣扎,却也一样普普通通地感到绝望,以及……”
“……”
“以及,普普通通地在最后走向了毁灭!”
摇摆的大锤终于重重落下,落在了众人心中不出意料的位置。
然而,依旧有很多人为此感到意料外的悲伤,乃至是神经麻木后久违的刺痛。
不止是敏感脆弱的女性,一部分成年男性亦眼眶微微发红。
而即使已从信徒们的视界共享中看到了人们的痛苦、愧疚和忏悔,顾雷却反徒然暴跳如雷,指着屏幕就大声质问:
“现在忏悔还来得及嘛?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这是谁的责任啊?”
人们闻言,都不由为顾雷前后的巨大转变感到惊讶和不好接受。
顾雷则不管不顾,更暴躁地大声吼道:
“首先,他是在为我破坏激光投射装置、也就是这该死的破玩意的时候被导弹炸死的。”
说着,顾雷一脚狠狠踢碎那已被费多尔砸得弯曲损坏的激光照射器,内心痛苦不已。
“我不会逃避,自然对小费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真只有我一个人该为小费的死负责吗?你们扪心自问,他只是在为我一个人而战斗嘛?只有我一个人该为他的无辜惨死负责嘛!”
紧跟着,不等人们有时间反思,顾雷就不停地破口大骂道:
“不单是我,更该为此负责还有你们,还有你们这些让他感到绝望的、碌碌无为的大人们!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无能的成年男性!”
“……”
“你们看看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你们一直对各种犯罪和侵害忍气吞声、放任本该由你们守护的小孩、女人、老人与整个城市,被黑暗渐渐吞噬。你们本来就是可耻又可笑的帮凶。更可耻、更可笑的是,昨天就算我把杀了你们那么多亲朋好友的凶手砍断四肢扔到你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