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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之象,莫高乎道德,其次莫大乎神明,其次莫大乎太和,其次莫祟乎天地,其次莫着乎阴阳,其次莫明乎大圣。夫道德所以可道而不可原也,存而不可伸也,太和所以可体而不可化也,天地所以可行而不可宣也,阴阳以可用而不可传也,大圣所以可观而不可言也。
故度之所度者知,而数之所数者少;知之所知者浅,而为之所为者薄。至众之众不可数,而至大之大不可度。微妙穷理,非知之所能测;大成之至,非为之所能得;天地之间祸乱患咎,非事之所能克也。故不道之道,不德之德,政之元也;不名之名,亡功而功,化之根也。
是故,王者有为而天下有欲,去醇而离厚,清化而为浊,开人耳目,示以声色,养以五味,说以功德,教以仁义,导以礼节,民如寝觉出於冥室,登丘陵而盻八方,览参辰而见日月,故化可言而德可列,功可陈而名可别。是以知放流而邪伪作,道德壅蔽,神明隔绝;百残萌生,太和消竭。
天下徨徨迷惑,驰骋是非之境,失其自然之节。情变至化,糅於万物;悴憔黧黑,忧患满腹;不安其生,不乐其俗;丧其天年,皆伤暴虐。是以君臣相顾而营营,父子相念而恋恋,兄弟相忧而凄凄,民人恐惧而愯身。愯身相结,死不旋踵,为患祸也。
父子恋恋,兄弟凄凄,昏定晨省,出辞入面,为夭伤也。臣见其君,五色无主,疾趋力拜,翕肩促肘,稽首膝行,以严其上者,为不相亲也。故可道之道,道德彰而非自然也;可名之名,功名显而非素真也。
夫物之所以生,功之所以成,必生乎无形,形由乎无名。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也。不温不凉,不宫不商,听之不可得而闻,视之不可得而彰,体之不可得而知,味之不可得而尝。故其为物也则混成,为象也则无形,为音也则希声,为味也则无呈。
故能为品物之宗主,包通天地,靡使不经也。若温也,则不能凉矣;官也,则不能商矣。形必有所分,声必有所属。故象而形者,非大象也;音而声者,非大音也。然则四象不形,则大象无以畅;五音不声,则大音无以至。四象形而物无所主焉,则大象畅矣;五音声而心无所适焉,则大音至矣。故执大象则天下往,用大音则风俗移。
无形畅,天下虽往,往而不能释也;希声至,风俗虽移,移而不能辩也。是故天生五物,无物为用;圣行五教,不言为化。是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也。五物之母,不炎不寒,不柔不刚;五教之母,不皦不昧,不恩不伤。虽古今不同,时移俗易,此不变也。
所谓自古及今,其名不去者也。天不以此则物不生,治不以此则功不成。故古今通,终始同。执古可以御今,证今可以知古始,始此所谓常者也。无皦昧之状,温凉之象,故知常曰明也。物生功成,莫不由乎此,故以阅众甫也。夫奔电之疾,犹不足以一时周;御风之行,犹不足以一息期。善速在不疾,善至在不行。
故可道之盛,未足以官天地;有形之极,未足以府万物。是故叹之者不能尽乎斯美,咏之者不能畅乎斯弘。名之不能当,称之不能既。名必有所分,称必有所由。有分则有不兼,有由则有不尽。不兼则大殊其真,不尽则不可以名。此可演而明也。
夫道也者,取乎万物之所由也;玄也者,取乎幽冥之所出也;深也者,取乎探赜而不可究也;大也者,取乎弥纶而不可极也;远也者,取乎缅邈而不可及也;微也者,取乎幽微而不可睹也。然则道玄深大妙远之言,各有其义,未尽其极者也。然弥纶无极,不可名细;微妙无形,不可名大。是以《经》云:字之曰道,谓之曰玄,而不名也。
然则言之者失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