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中年妇女看着从血水之中爬过来的李老爷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她长得并不美，脸色蜡黄，头发乱糟糟的，一双手长满了老茧，一看就是干惯了农活才有的双手。

“惠芬呐……狗儿不能死啊！老头子我没几天活头了，本来就活一天算一天，要是能以我这条老命换得狗儿活下去，老头子这条老命也值了……以后啊，只要每年过年的时候，狗儿能记得给李爷爷烧两张纸钱，就够了！”李老头一步步终于趴到了中年妇女和其怀里孩子的面前。

此时的李老头，早已老泪纵横，却还是挣扎着道：“惠芬，别怕！人死了就是眼睛一闭的事儿，咱们镇上，要是能留下狗儿一个人活命，也算没被灭！他以后长大了，娶媳妇，生娃，慢慢的，咱们平安村还会重新建起来的。”

“来，用你旁边那个石头，双手举起来！朝着老头子这脑袋上用力砸下去……用尽你所有的力气砸！最好让老头子一瞬间就过去，倒也省的疼了……”

叫做惠芬的妇女亦是满脸泪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李老头，抬起头，在这深夜中如同最凄厉的女鬼一般。

“贼老天！你没长眼睛啊……你看不见这人世间已经变成了地狱了啊……李老爷子，对不起！俺惠芬，砸死你之后，你在黄泉路上等等俺，我搀着你，送你到阴间去。”

惠芬放开怀里的狗儿，双手颤抖着向着旁边的石头摸去，不住的喘着粗气。

“娘……别……别伤害李爷爷……”狗儿哭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