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左蓝来到茶馆老板处结账,一看账单不得了,比他上一次来贵了三倍。
“怎么这么贵?”
“客官,现在的物价就是这样,涨三倍不算高了。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生产、运输什么的全成了问题,我现在能维持住就不错了,你看看除了你哪里还有客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还是不要议论,当心给你打一棒子。”
左蓝用狐疑的神态看着茶馆老板的眼睛,他取出钱包来付账。
等人走出茶馆,街面上的摊位明显少了很多,只有卖米面的摊子前排着长队。他眨眼的时间锁定了比自己早一步离开的少女,少女正在一个乞丐前半跪着。
左蓝踏步走过去,听到了两个人的谈话声音。
“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我见过你,半个月前我偷了一团肉,就在那边。”
“那您的腿是怎么弄的?”
乞丐就是左蓝见过的偷肉的少年,他的两条腿在身体后面拖着,随着手臂的用力而滑动。少年自嘲的笑了笑:“我偷东西不是为了我自己,虽然偷东西不对,哪怕情有可原也不对。战争时期,我作为一名普通士兵参加了对王都的围困,战争结束后离开了军队。
我本想着新时代来临了,能好好工作孝敬我的妈妈,我妈很好的,你绝对没见过那样善良的人。可惜呀,我没想到在这个新时代里吃饭都只能勉强够用,以前穷的人还是在穷,富有的人依然富有。我和妈妈两个人努力工作,妈妈是在一家染料厂,整天都要呼吸对人体有害的气味。..
到有一天,她一病不起,而她所在的工厂不肯为自己的工人拿出哪怕一个新库,还用厂内的规则作为依据,说是我妈妈没有按照规章佩戴安全用具。其实不是的,不只有我的妈妈,那个工厂许多员工或多或少都染上了相同的疾病。
为了照顾妈妈,我每天都要早回家,这引起了工长的不满,因为我们小组的进度下滑了。工长严厉批评我,如果我再早退就会开除我。但我不在乎了,我能感觉到妈妈命不久矣。
后来,我果真被辞退了,所以没了收入,本来一家足够困难的了。那时我的想法很简单,一定给妈妈送终。只是看到我妈的那种眼神和不间断的咳嗽,心里疼啊,疼。那天我有一种感觉,可能我妈活不过那一天去了,于是我想给她吃一顿好的。
家里早就没钱了,别说一顿肉汤,哪怕是粥都喝不上。我在街面上走走停停,心底里的邪念迸发了,后来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没能控制住这双手,我偷了东西,我没见到我妈最后一面。
等我放出来了,我妈已经被邻居家安葬了,因为她的为人真的很好,善良到令人心痛。被邻居们批评,我全愿意接受,也想从头开始。
只是这座城市变了,想找一份工作难如登天,而我还是有不良过去的人。失魂落魄的在街头游荡,游荡了大概四五天,无法控制的邪念再度侵蚀了我,进到里面去似乎能保证不饿肚子。
可不管我再犯几次罪,治安官偏偏不让我进去,说里面已经满了,还说跟我一样想法的人很多。
我专偷富人的东西,每次被抓住了都是被送到治安官手中。我觉得不让我进去是因为犯的还不够大,于是决定来一把大的,只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这条腿被打折了。”
听着少年的讲述,贝基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能的同情这个人,只是这个少年的悲剧有一部分也是自找的。
之所以贝基和这个少年聊天,还是因为少年手链不干净,把偷窃的手伸进了贝基的口袋中。贝基只是惊呼,没有像肉铺老板那种大喊抓贼。
人饿呀,人一旦要饿死了什么都不会在乎了,贝基理解这种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