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10个、20个,而是有可能将这支队伍的五成尽数葬送。
易爽没有犹豫太久,她忽然展颜笑道:“既然如此,我当身先士卒,以为人先!”
浓郁的寒气,于其周身弥散。
一层一层湛蓝色冰晶,就好像蔷薇绽放一般,附着于易爽的身躯,构筑成一件华贵铁血的战裙,雨水都为之避让,夜色成为她的陪衬,其风姿卓越、气质飒爽,如何不令人心神摇曳。
她正准备高举手臂,震声高呼,却被温铁牛突然拦下。
“快看天上!”
这朵冰血蔷薇回过头,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一扇近似于“门”的事物,正在快速抽离着属于这栋烂尾楼内的力量,不断生成,甚至隔着这扇“门”,都能感受到“门”那边传来的汹涌的愤怒,好似一片沸腾的海洋。
无论是温铁牛,还是易爽,都对那扇“门”不陌生。
他们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惊讶。
“祂的指骨?”
“可这里不是迷雾教徒的仪轨吗?”
而且,这一次开“门”的速度,比上次快上数倍。
几乎就是十秒钟的工夫,那扇“门”便有了开启的趋势。
越来越多常人看不见的物质,在被“门”所吸收,那是迷雾信徒们死后残余的灵魂力量,也是夹杂着大量血腥的杀戮。
而这些事物,本来是用于呼唤雾母的!
顶楼中。
灰袍首领方才的冷静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一种癫狂的愤怒。
作为仪轨的发起人,灰袍首领自然能察觉到,本该献给雾母的、他们谋划了数年、用信徒们生命换来的禁忌物质,在被另一个恐怖的存在掠夺、窃取。
显而易见,那是另一位邪神。
这种心情就好像是青梅竹马的异性友人,花了数十年的时光,和她的感情终于即将水到渠成、迈入下个阶段,然而就在这时,友人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黄毛抢走,然后几天之内变成了对方的形状,还要发来照片和视频作为炫耀,附上一句“对不起,xx君,我已经回不去了。”
光是想一想,血压就蹭蹭的往上涨。
“你怎么敢!”
灰袍首领咆哮出声:“你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他愕然发现,之前还笼罩在房间内的阴影,早就悄无声息的消散。
那个诡异的黑袍人,更是不见人影。
这无疑加剧了灰袍人们心中的愤怒、屈辱,然而他们这时不能去针对他。
为了防止那位可恶的神祇,将禁忌物质全部抢走,灰袍人们只能将仪轨提前,呼唤来一个更加残破、更加不完整的雾母。
“伟大的纯白迷雾之母啊……”
“请将您的注视投下,我们这些最卑微最虔诚的信徒,愿将一切奉献于你!”
“……”
在短暂的祷告后,灰袍人们高声呼唤:“雾——雾——”
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纯粹的音节,却在不断的变化,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变化的不仅是音调,更是这个音节的韵味、含义。
像是连这个文字本身,都在向某种不可知的存在转变一般。
在旁人耳中,渐渐变成一种无法听懂、无法被理解的音节,超脱于人类的认知,将要升入极高的穹宇,达到迷雾的家乡——那片寂灭的神秘地域。
而随着声音的传递,楼下的编织者、地位较高的迷雾教徒,也停下了手中的杀戮。
他们跪倒在地上,神情满是沉醉,像是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幸福之中。
同样奇诡的音节,从人们口中吐出。
就连原本反抗、躲藏的低级信徒,也不免升起认同和荣誉感,做出相似的动作。
躲在角落、身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