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起头,神色有些难以置信“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冷哼一声“哀家身为太后,召见几个姑娘家难不成也碍着你的眼了?果真是翅膀长硬了啊!”
阎狄抬眼看过去,绿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视着太后,摄人的凌厉威势叫后者忍不住有些发怵,软着脚花容失色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的眼睛,就像是野兽一样,冷漠,嗜血,满是畜性!
果真是下贱!
太后在心下默默的思忖,这就是一头兽,一头在泥潭里头滚过带着泥腥味儿爬上去的野兽。
只可惜当初她没有先一步下手,叫这身份鄙贱,血脉肮脏的俪奴之子登上了皇位。
如今竟然还要爬到他的头上来!
阎狄瞧见那太后的反应,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呵!太后小心些,若是摔着了,又要躺在床上将养两三个月。”
太后咬着牙,艳丽的面上带了一些驱逐,眼尾因为神色狰狞显现出来些许皱纹破坏了原本维持的娇艳假象。
“你!呵呵!皇帝可真行啊,前朝的事情不顾到有空到我这安顺宫来耍威风!受了气想找哀家撒气?哀家再如何,那也是大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召见臣女问话,受命妇朝拜皆是哀家的权!你即便是登上了皇位,也不能拿哀家如何,反倒要恭恭敬敬地称哀家一声母后。”
阎狄掀开眼皮看着太后“召见臣女是太后的权,那召见臣子也是太后的权吗?朕怎么不知太后如今竟然可以明晃晃的干政了?是太后如今觉得祖宗家法谈压不住您了?”
太后指尖一颤“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往哀家的宫里头插了人?”
阎狄看了一眼殿内“太后寡居多年,有些惹人议论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不然,朕虽然是不能替先皇废后,但若是事关维护皇家体面,朕,也不得不叫太后委屈自己了!”
他转过身,吩咐道“暑夏炎热,朕为了太后凤体安泰,特请太后迁往清凉殿,王明贵,安排下去吧!”
太后在身后暴跳如雷,面皮上的隐忍假面全被撕碎“先要我入这安顺宫,如今竟要我迁去清凉殿!皇帝,你苛待嫡母,难不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哀家告诉你!哀家绝不会去那偏远的旮旯破角!”
阎狄偏过头“朕身怀异族血脉,若不是先皇唯一留下的血脉,这浑身上下从骨头缝都叫世人诟病惯了,还怕这一星半点儿的指责耻笑?”
“况且太后要是不想住在清凉殿,那过些日子便迁去行宫礼佛祈福也行,太后娘娘你想要做何选择?”
太后沉着脸“呵!原来皇帝想要我走?那可不行,哀家在这皇宫之中住惯了,不大喜欢行宫的风水。还是就在宫中待着好。”
也是,这一连一两个月,这竖子一直都在借着湘南旱情的事情整治前朝的朝堂。
如今恐怕是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当初先帝留下来的两朝元老,如今想打发了她?
没那么容易!
阎狄转身抬步“那就即刻送太后去清凉殿,那处凉快。”
一旁的王公公连忙应下来,谴人吩咐了下去。
而后却又听阎狄道“听说最近宫中用度也紧得很,此前朕顾忌着太后的身子一直没消减太后的宫中的用度,如今便也跟着减半吧!”
王明贵眉毛一抖,苦着脸劝道“陛下,太后到底也是您嫡母,虽说陛下可以不顾那些朝政们的唠叨,可……这面上也总是要做好看些啊!若是此番削减了太后娘娘的用途,恐怕会惹前朝后宫非议啊!”
阎狄“这有什么好非议的,从今日起,朕的用度也削减一半,太后与朕为湘南旱情节省宫中开支用度,贤名之下,那女人自然也就只能将苦水往自己肚里吞。”
王明贵皱了皱眉“可是陛下您这不是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阎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