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程夕白并没有打他,而是淡淡道“既然不知道,那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门派里反省,兰因秘境你也不要去了。”
傅生寒霍然抬头“师父!”
“怎么?不满?”程夕白寒声道,“要不是你输了,我们何必被破岳剑宗辖制!”
傅生寒“就算弟子这次输了,但这么多年我为门派所做的贡献,难道不足以换来一个名额吗?”
程夕白“这是你应该做的。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这些年我教养你长大,教你修炼,可你呢!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输掉了宗门大比!你居然还有脸要求去兰因秘境?!”
傅生寒脸色苍白,想要再说什么,然而程夕白已经拂袖而去。
他看着程夕白的背影,一向坚定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几丝茫然。
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在太初剑宗了,据说是掌门程夕白将他救回来的,因此他自小就将程夕白当成是恩人,是师父,是父亲。
可是他知道,师父并不喜欢他,甚至……忌惮他。
他和师兄弟们一起修炼的时候,总是进步最快的那个,小时候他会高兴地跑去告诉师父,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然而师父总是冷淡地看他一眼,告诉他不要自满。
师兄弟们都羡慕他天生剑骨,可是师父的态度却很奇怪,他说到天生剑骨的时候,既狂热又愤恨,语气极为复杂。
傅生寒不明白,于是从一开始的期待和濡慕,慢慢失望,最后死心。
但即便如此,还是……好疼啊。
疼痛似乎从天生剑骨传至所有的灵脉,最后又汇聚到了心脏的位置。
明明已经习惯了的疼痛,但今天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从储物袋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丹药,玉质的瓶子已经被摩挲得光亮,可见是经常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他打开盖子,里面的丹药却还是满满当当的。
他还记得沈瑶舟将这个瓶子递给他时,眼中满是担心和无奈,告诉他“以后疼得受不了了,就吃一颗。”
可是什么时候才是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呢?
每次受伤的时候,他都会将瓶子拿出来,但最后又舍不得吃,默默地放回去。
沈瑶舟还告诉他“不要多吃,万一形成依赖感就不好了。”
可他明明没有多吃,却也好像形成依赖了。
如果没有感受过温暖,那么寒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但一旦体会过那种感觉,在刺骨的寒冷里,就会更加渴望那一点点温暖。
傅生寒紧握着瓶身,低声喃喃,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告诉什么人。
“真的好疼……这应该算疼得受不了了,可以吃一颗吧。”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