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而她也从未听白姨有所提及。现下听黑衣人如此说,心中疑云更甚。她疑惑地看向中年女子,女子自知今日在劫难逃,默默流下两行清泪,用力抱了抱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将她推给身边的鹤发男子,孤身冲向黑衣人。
鹤发男子和中年女子相处十数年,一个眼神便意会到了她托孤的绝决。在和黑衣人对掌的那刻,他便知晓这定是某个一流势力的暗卫,这类暗卫一旦出动,便如出鞘利剑,不见血不回头。即便是他,也未必能护众周全。
黑衣人见女子扑来,竖掌成刀迎面砍去,势如破竹。鹤发男子携起白菡,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反手急射向黑衣人,长剑气势如虹,夹杂着银色雷电呼啸而出。黑衣人瞬间收掌,旋身闪避,堪堪地躲过致命一击,腹部却被拉出一道筷子长短的口子。
“弓箭手!”黑衣首领几近嘶吼。须臾间,萧家村屋脊布满了一道道持弓而立的黑影。
黑衣首领退到外围,此次任务干系重大,若是漏杀,主子必然要了自己的命,还会连累一家老少,想起主子十八般酷刑,他背后凉意阵阵。
“蓝蓝的天空……”场中蓦然响起歌声,婉转悠扬,引来几只鸟儿在空地上方盘旋,随后各自飞散消失在晨曦里。
突如其然的歌声似临别送行,唱得众人泪水涟涟。
黑衣首领杀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死前还有心情哼歌的人。
中年女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澎湃,“靳尚的奴才,你们敢!”
“呵……你终于承认了!”带头黑衣人阴沉地声音透着得意,“敢直呼靳亲王名讳,果然死期到了。”
“孩子,江姨对不起你,没能把你保护好。”泪珠从江烟脸上滑落,一颗又一颗,似是一长串久远得快被人遗忘的故事。
“射!”黑衣首领断然下令,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
顿时,万剑齐下,尖锐的声响划破长空,射向空地手无寸铁的众人。先前嚎啕不止、惊颤不已的村民们此刻僵直了身子,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在死亡面前忘记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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