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教师的,学生让你一教,全成书呆子了。我求求你,别把你那些死板的教条还有毫无生气的做人原则教给孩子们,那样会害了他们的。”
“照你这么说,我该教他们怎么追女孩子,怎么搞多角恋,甚至充当第三者?”
“看,又俗了不是?算了,我跟你谈不拢,这方面,你少根筋。”
不久,黎江北便听说,崔剑开始疯狂追求陆小月,请她吃饭,送她礼物,周末跟家里撒个谎就带着陆小月去漂流。黎江北认为他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这样的疯狂举动竟然持续了一年之久。终于有一天,崔剑灰着脸找上门来,那时黎江北已担任系主任,工作十分繁忙。崔剑却拉住他,非要跟他诉诉心里的苦。
“你有什么苦,你不是活得很潇洒吗?家里有老婆给你带着孩子,外面有漂亮的女教师陪你漂流,这日子,比神仙都强。”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现在,我现在……”
“现在怎么了?”黎江北问道。
“一言难尽啊!”崔剑感叹着,就将自己的委屈还有苦衷道了出来。崔剑的妻子是金江市委某领导的掌上明珠,跟崔剑是大学同学,当年是崔剑追的她,这场马拉松式的恋爱耗费了他七年时间,最终才成为市委要员的乘龙快婿。结婚后崔剑猛然发现,想象中的婚姻跟现实有太大区别,疯狂追求到手的妻子并非他理想中的那样。大约在高干家庭里生活久了,妻子身上到处都留有高干家庭的痕迹,在恋爱期间,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居然没有发现。婚后他才知道,高干就是高干,身上永远有平民不可企及的东西。
一开始,崔剑还能忍受,心想她刚嫁过来,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等日子一长会慢慢改变的。后来他才发现,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是深入到血液里的,妻子已经习惯于向别人发号施令,习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妻子开始无休止地给他挑刺,这也看不惯那也受不了,吃饭不能发出响声,睡前必须洗脚刷牙,毛巾半月一换,牙刷顶多用三周,内衣要天天换,袜子要夜夜洗。这些鸡毛蒜皮倒也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老家不能来人,就算必须来,也只能住旅馆,不能往家里带。他崔剑现在是大学教师,是系主任,是山西崔家崖老崔家祖坟上冒出的一股青烟,多少人想着沾他的光呢。就算不沾,也得跑大城市来看看,看看他过的什么日子,住多大楼房,娶多漂亮的老婆,一日三餐吃什么。
于是一拨一拨的,七大姑八大姨喊齐了来,来了还不住旅馆,打地铺也行,非要在他家挤。挤了还不过瘾,还要亲口吃他老婆做的饭,喝他老婆倒的水,还要让他老婆挨个儿给乡下来的娃包红包、买新衣,还要半夜半夜的拉着他老婆问长问短……
他妻子一怒之下,搬回娘家住了。于是,关于他在城里如何受老婆欺负,如何被丈人一家看不起,如何一天到晚看老婆的冷脸子等等各式各样的传闻源源不断从金江这座省会大都市传到另一个省的崔家崖,加上他妻子不争气,偏偏又生了个女儿,他年迈的父母便天天愁,夜夜哭,竟给哭病了,父亲一病不起,最后死时,还拉着他娘的手说,怎么也得让他生个小子啊,要不然,俺老崔家就绝后了……
崔剑说着,叹着,把结婚几年来的种种不幸说给了黎江北,仿佛这门婚姻把他打入了万丈深渊,他要是不在外面做点什么,就屈,屈得都要死了!
黎江北听完,冷冷一笑“说你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你还说不是。我看你是吃着碗里的,恨着锅里的。委屈你都记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好处呢,好处你怎么就不提?”
“好处,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吗?房子呢,凭什么你能住上百平米的房子?你们校长住多大,我住多大?还有孩子谁带的,你整天吃香喝辣的钱从哪儿来,你挣多少,花多少?不承认了?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