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那好,事情处理完,如果时间早,请给我电话,一块儿去喝晚茶。”
楚玉良像是得到解脱似的,连着说了几声一定,合上电话,跟司机说“去望江楼。”
望江楼12楼,临街的一间包房,孟荷笑容可掬地候在门口,楚玉良更为不安,急忙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孟荷道“没关系,楚书记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孟荷说话的口气像一位老朋友,脸上也漾着老朋友才有的微笑。楚玉良真有一种受宠的错觉,他似乎记得,以前这张脸并没有这么亲切,有两次他去她家中拜访,还吃过闭门羹。进了包间,才见里面还有一位妇人,珠光宝气,笑容灿烂。
孟荷介绍说“这是雪娇,我的朋友,这位是江大的楚书记。”
“早就听说楚书记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荣幸。”雪娇快人快语,立刻奉承起楚玉良来。楚玉良客气两句,他的注意力不在雪娇身上,孟荷这场宴会,让他既感突兀又觉不安,当然,快乐也在暗暗升腾。
这天的孟荷真是表现异常,按雪娇的话说,她是唠叨得过了头。“光是客气倒也罢了,以前不拿人家当回事,现在自己落难了,就处处献殷勤。问题是她那不叫殷勤,你是没听过,她唠叨起来,能让人耳朵里生趼!”后来有一天,雪娇跟女儿谈起这次饭局,口气里满是抱怨和不满,“哼,还说我更年期呢,我看她才是更年期呢!”
但在这一天,雪娇是张不开口的,孟荷根本就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雪娇要么像个高级厨娘,不停地给他们二位夹菜,张罗着让他们吃好,要么,就目光来来回回在两张脸上扫射,到后来,她终于困了,好想回家睡觉,或者去哪儿泡个桑拿浴,放松放松自己。原来陪人吃饭是一件苦事儿,累事儿,无聊事儿。
雪娇好不后悔,早知这样,就不该给孟荷打电话,更不该说自己闲着没事,正想去哪儿坐一坐。这下好,当了一晚上的电灯泡,还是没通电的!
孟荷先是絮絮叨叨说自己这段时间多么忙,多么抽不出空工会一大摊子事,哪一件也少不了她。还有基层工会那些人员素质是多么低,不但缺乏学习精神,更缺乏同情心。然后又围绕着同情心,讲了一大堆婆婆妈妈的道理。这些絮叨听得楚玉良莫名其妙,又不敢打断她,只能装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老老实实竖着耳朵听。中间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朝雪娇望了望。雪娇赶忙端起红酒,要跟他碰杯。楚玉良摇头,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酒坏了事,要时刻保持清醒。雪娇只好自斟自饮,几杯红酒下去,雪娇脸上飞出一团红,染了红的雪娇忽然就多了层妩媚。
发现自己走神,楚玉良赶忙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借以平静自己内心泛起的小小涟漪。孟荷早已跳过同情心这个话题,讲到了外遇上。
孟荷一讲外遇,口气就变得非常正经,正经中还带着自以为是的正义。她先是从女人角度痛斥了一番男人对家庭对婚姻的不忠,接着又从社会角度,将男人这种行为的危害性拔高了一层。讲着讲着,她会突然停下来,很认真地问上一句“我讲得有道理吧?”
楚玉良像是课堂上打盹的学生,冷不丁遭了老师提问,忙道“有,很有道理。”
“我说嘛,跟楚书记交流,才有共同点。楚书记是党的书记,思想觉悟就是不一般,哎,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楚玉良费力一想,总算记起了话头,孟荷接着又讲。
楚玉良开始后悔今晚和孟荷的见面,怎么会这样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讲来讲去,孟荷总算把话题落到了实处“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有件事想跟你交换交换意见。你们学校路平的夫人,算是我的下属,她呢,是个很好的同志,可惜,好人总是没好报。”
楚玉良心猛地一紧,“路平”这两个字真是太敏感了,加上前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