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在贺小寺耳边响起“在来一碗吧,我请你。”
当在闻到牛肉粉的味道时,从胃里翻涌出一股剧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反感的表情一览无遗。
“你们够了!”庭赛赛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口“哪有人能一口气吃三大碗!难不成看着她进了医院才开心嘛!”
“小寺,别吃了,我们走。”
庭赛赛抓住贺小寺的胳膊往外拉,但贺小寺依旧如同一座泰山般纹丝不动,憋红的眼神中露出不屈不饶,笑了。
“小寺,你会受不了的。”庭赛赛快哭出来了。
可是总要把事情解决掉。
贺小寺说不出话,只摇了摇头,又一次挑起筷子。
卷卷和几个人看着她的动作,脸上涌现出征服欲的笑意更浓。
一口接着一口,每一口都在跟自己的精神做斗争,肉体的反抗和精神的强制格外折磨人,变圆的肚皮里是胃袋对外的反应,与吃自助被撑到走不动路的情况不同,她感觉自己的食道也快到那种下不去的程度了,再吃,就只能堵在嗓子眼。
真希望这东西能消化的快一点儿,她产生了这种念头。
第三碗在挣扎中全部进了胃袋,贺小寺也松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卷卷没什么动作,就在贺小寺以为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时,那个小跟班带着一脸嘲讽和兴奋把第四碗牛肉粉推到了贺小寺跟前,然后对着卷卷挑了挑眉,那个表情好像在说,你看我多懂你,卷卷不咸不淡的看着第四碗牛肉粉,没说话,几个人都没说话。
贺小寺都没睁眼看她们几个,直接颤着手拿起筷子,捂着嘴的手慢慢放开,开吃。
此时饭馆里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偶尔来几个,看着贺小寺难堪的样子时会愤恨的瞅卷卷一伙人一眼,然后怂下去,不作声色。
来这里吃饭的,没有谁比谁厉害,大都都是平时连自己都顾不好的可怜虫,在桥北西街聚集着的人,除了学生,便只有在社会底层不停挣扎的人,没有谁会可怜谁,即使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学生。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馆门口进来一个人,带着冷漠的眼神,从她们身边路过时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那是邵时柏。
几个人就是因为邵时柏才会产生这样的矛盾,此时客观因素从她们身边路过,轻而易举的便把眼光聚集在了他身上,卷卷本来稍微带点惊喜的,但看到邵时柏对她不理不睬,快要起身的动作也停顿下来,一脸不爽的靠回了座位上。
贺小寺只用余光看到了他的侧面那双与自己无关的冷漠眼神,心里升起无名火,倒是庭赛赛,她看到邵时柏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刚想兴奋的开口就被贺小寺紧紧抓住了手腕,贺小寺笃定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庭赛赛半张的嘴,疑惑与不解涌上心头。
邵时柏在前台要了几个酥脆的饼子,从未回头一下,就连余光也不曾出现。
几个人明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刻却如同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贺小寺猜不到他现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走进这家餐馆,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明明只是一句解释就能避免事情的发生,他却什么都没说,任由卷卷和高苏界对自己做出没必要的事情。
买完了酥饼,邵时柏提着酥饼扭头走出了店门,贺小寺能明显感觉到卷卷脸上的愉悦正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窜上来的阴霾与不爽,这不是个好兆头。
第四碗牛肉粉在贺小寺强大的精神控制下吃进了肚子里,吃完粉的瞬间,贺小寺赶忙捂住了嘴,生怕会从嘴里漏出来一样。
小跟班的表情跟卷卷截然不同,可能是折磨贺小寺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她又一次推出一碗牛肉粉,贺小寺盯着那碗牛肉粉,想要把它狠狠扣在小跟班头上的瞬间,碗被人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