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幽幽幽的道,“这世上,与幼时,少时的步惊澜相识之人,已经都死了,只有你,是他少时的战友,曾与他并肩作战过,我想问问你,步惊澜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凤析眼中浮现失望。
但转而烟消云散,他抬眸,佯装玩笑般道,“他可是抢走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你指望从我这儿,能听到关于他什么好话吗?”
白落幽勾唇,“好话,坏话,我都想听。”
沈凤析心中道,白落幽,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但他终是敛去眼中的情绪,回忆了一番道,“步惊澜啊。他作为先帝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当时已有太子,所有人都以为,先帝会为了步惊澜,废太子,所以,他不讨喜,他在皇宫,不讨各宫娘娘的喜,不讨太子皇子公主的喜,他又骄傲,对他骄傲,他一直都骄傲,他也有骄傲的资格。
先帝驾崩,他的兄长继位皇帝,他处处被打压,日复一日,如履薄冰,我就是那时,认识他的,我欣赏他,我们二人,行军打仗,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不如他,却能比肩。步惊澜没有朋友,他习兵法,也是自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在一张巨大无比的宣纸上,凭借记忆,勾画出南国,宁国,以及诸多边疆小国的地图,然后,将自己打磨雕刻好的石子,标上将军,先锋,小卒,自己与自己演练。
有时候,一关都是三四天,不吃不喝,直到破解掉,遗世兵书上的一个从未有人破解出的阵法。他第一次上战场,是被人逼着去的,但他不怕,他冲在最前面,即便受了伤,也硬撑着。”
沈凤析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
对他来说,他也怀念那时候,与步惊澜并肩作战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敌国。
哪像现在,兄弟反目,他为了沈家的荣誉,与昔日的兄弟,为敌。
“步惊澜是个可敬的人,我不否认。”
白落幽垂眸看着怀中的猫,低声道,“他一直都这样吗?”
“是。”沈凤析道,“骄傲自负,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格,敌国攻打南国,若非有他,南国早就不在了。这些,你不是也知道吗?历代皇帝,重文轻武,满朝文武百官,除了我,除了步惊澜,还有哪个武官能提的动刀枪,上战场。”
白落幽点点头,“是啊……他有那个资格。”<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