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
齐国与离国在离国太子离朔登基后的第二次战争再次以齐国战败告终。
离国主帅营帐之中,离朔高高坐于上首位置,一身赭红色战袍,上绣一朵朵的金色飘雪,一头的墨发用上好的红石玉冠束起,随意的后靠着金丝檀木座椅,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下首坐着的齐国议和特使有着些许的尴尬,看着离朔,又看向了他身旁安静站着的墨羡。
“说吧!我家王听着。”墨羡缓缓的吐出了这一句话,双臂一环,紧了手中的宝剑。
齐国议和特使咽了咽口水,他只是一介文官,自是抵不住墨羡这种侍卫身上的那种煞气。
“离皇,三年前的那场战争已经让我们两国耗资不起了,而如今的这场战争,虽是我齐国战败,但若是我齐国举一国之力孤注一掷,离皇怕是也讨不了一个好处,我皇的意思是,我们各退一步,和平解决。”
一个三年前一出,离朔的身上骤然泛出了阵阵寒凉,听着齐国议和特使的这话,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丹凤眼轻轻一抬,带上了冷冽之感。
“三年前,呵!想要和平解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齐皇舍得他那宝贝儿子的未婚妻做了两国和平的和亲公主,本皇便立刻退兵,否则,第三次战争,不会离的太久。”
离朔的这话一出,齐国的议和特使紧皱了眉头,脸色变得不好了,一个齐国的和亲公主,这个好说,可让他们摄政王的未婚妻做和亲公主,那就是打他们整个齐国人的脸。
“离皇,有句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离朔再次笑了一声,声音骤然的寒凉了下来“留一线?三年前你们的摄政王可没对本皇留上一线。”
“离皇,你…”齐国议和特使有些微怒了,可话还未出完,便被墨羡直接扔出了营帐。
“滚回去告诉齐铭御,要么,拿他的未婚妻来换取齐国的和平,要么,用整个齐国为本皇的颜儿陪葬。”
冰冷蚀骨的声音飘出了营帐,齐国的议和特使哆嗦了身子,带着自己的人狼狈而逃了。
墨羡转身走进了营帐,看着浑身散发着寒凉的离朔,默默地继续站在了他的身旁。
离朔身上的寒凉慢慢消失了,又恢复了点滴的默然,视线看向衣袍上的飘雪,温柔了目光。
颜儿,你放心,我不会让齐铭御就这么轻易的国破的,你的仇,岂是让他这么简单的身死便了结的。
……
议和谈崩,三日之后,离皇亲自带兵直接端了齐国边境的本营,殷红的血水将他的衣袍染的越发黑红了,而衣摆的金色飘雪却是越发的显眼了。
齐铭御被离国的士兵按压在齐国营帐之外的阔院中,一身的白色战袍早已被将士们的鲜血染的满满鲜红,墨发披散,嘴角溢着血痕,清雅的脸庞上血迹斑斑。
离朔走出营帐,登高俯视向齐铭御,看着如此狼狈的阶下之囚,昳丽的脸庞上平静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摄…政…王…,齐皇都还没死呢!就先给了自己疼爱的儿子如此的一份殊荣,该是得有多么的宠爱,可这份殊荣里,你说有没有本皇颜儿的鲜血在里面。”
一声颜儿,让齐铭御平静的面容有了点点的破碎,“既落在你手中,何须多言,动手吧!三年前你就该动手,何必要将本王留至今时。”
“呵!呵呵!”离朔走了下来,走至齐铭御身前捏住了他的下颚,俯身半弯了腰,“你想死,哪有这么简单,本皇要慢慢的折磨,让你生不如死。”
直起身,负手而背。
墨羡快速走到了他的身侧。
“告诉齐皇,半月之内,若是北月颜没有成为和亲公主,本皇便卸一条他这宝贝儿子的手臂,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