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爷爷这一辈子最骄傲的,就是这双眼睛厉害,识了好多人才,所以爷爷绝对不会看错你!你只要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江家的顶梁柱,成为爷爷的骄傲!”
江玉堂眼高于顶,很少夸人。
但被他这样夸奖的江晟内心却没有半点喜悦。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小声嘟囔,“我不想背责任。”
这些话他没少在亲戚嘴里听到,一开始还会愤怒,明明他哥哥那么优秀,为什么这些靠他哥哥吃饭的废物,还敢这么猖狂。
直到这一刻,江晟忽然明白,他们嚼舌根的勇气是江玉堂给的。
“胡说!”
没想到他软硬不吃,江玉堂语气生硬起来,“总之,你把任务完成就好了,阿晟,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爷爷一定会把路给你铺好,让你今后无忧。”
江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他脸上满是茫然和愤怒。
他和江唯言同样是江家的孩子,为什么江玉堂对他们的态度截然不同?哪怕,哪怕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他哥哥优秀……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跟你二叔说。”不去看他的脸,江玉堂直接把他赶走。
江晟麻木的转身。
“爸,你这是非要逼着他做选择啊。”江行之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他和唯言感情深厚,就算要夺权,也要有个前情提要啊!”
“这么妇人之仁,难怪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废物!”
江玉堂沉下脸,对唯一的儿子说话也毫不客气,“而且,阿晟是光明正大的做江氏的唯一继承人,说什么夺权?”
他一手打拼出来的江氏,只能让江家的孩子继承!
江行之欲言又止,像是还想劝什么。
“行了,你闭嘴吧。”
江玉堂起身,拄着拐杖就往楼上走,“一张嘴就让人生气,明明阿晟是你带大的,外人都说你们亲如父子,依我看,你明明更偏爱另一个……”
随着他走的越远,声音渐渐听不清了。
江行之站在原地,脸上没有表情,宛如一尊雕像。
“先生……”佣人正抱着一块正方形的东西经过,上面盖着布,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行之瞟了眼,随口问,“这些是什么,要拿去哪?”
要是直接扔掉的东西,不会经过大厅。
迟疑了一下,佣人还是实话实说,“是管家收拾房间的时候,拿出来的大先生和太太的结婚照,准备拿去库房里。”
“我哥和嫂子的房间按时打扫就行了,谁允许动他们的东西的?!”绕是江行之再好脾气,此时也冷下脸。
家里并不缺房间住。
在江霈之和司瑜先后去世后,他们的房间就一直保留着,只是安排佣人每天去打扫。
放佛,他们只是出了一趟门,随时回来一样。
“是……是老爷子吩咐的!”
佣人被他吓的一抖,照片框差点被扔在地上,江行之眼疾手快的接住。
他皱了皱眉,还是沉声吩咐,“传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动他们房间里的布置,老爷子那里我会去解释。”
江行之平时都是一副笑容温和的好脾气样子,骤然发火,还挺唬人的,佣人想也没想的就应了下来。
又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那这个,我放回去吧?”
“不。”沉默了一下,江行之加重了力道,连语调都冷了几分,“我来处理。”
佣人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相框进了房间。
上了楼之后,江晟没有马上进房间,而是在江唯言门外踌躇了好久,只是好几次抬起手,都没有那个勇气敲门。
“在外面晃悠什么?”门突然被打开,江唯言拿着水杯,面无表情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