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对于我要带人去海关这件事，他表现出了轻微的紧张。”颜星光肯定了姜一灵的说法。

“其次，他在聚会之后并没有立即说有事要离开，而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才决定离开的，这个时间段，他极有可能是在衡量跟你待在一起的危险值，最后认为跟你待在一起不够安全，所以才决定走的。”姜一灵道。

“这条不成立，一灵，你不能拿自己的主观臆测当成结论，在聚餐之前，刘成确实有事，之后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离开也有可能是出于礼貌，怕我只是你的主观臆断，并不能作为证据和异常，下一个。”颜星光道。

然后接下来姜一灵却良久都没有开口。

颜星光见她沉默地久了，不由得转过头来把视线对着她，发现姜一灵此刻正在盯着他看。

“看什么？”颜星光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了。

姜一灵愣愣地道“刚刚你叫我什么？”

颜星光很自然地回答“叫你的名字。”

“那你再叫一遍。”姜一灵睁着一双星星眼看着他，她觉得颜星光叫一灵的时候简直把她迷得七荤八素。

颜星光见她这样，叹气，“一灵，我并不认为这样叫你有什么奇怪的，一方面我们是师徒，有高于单纯同事的一种关系，一方面，为了礼貌，我不可能连名带姓地称呼你。”

姜一灵连忙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那你可以继续说了。”颜星光道。

姜一灵整理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道“我猜测刘成有问题的最后一项是，在整个聚会餐桌上，他只跟你喝过超过三杯的酒，在你试图把他灌醉的时候，他也在试图把你灌醉，通过他是不是飘过来的眼神，我能察觉到他一直在下意识地跟你较劲，只有罪犯才会下意识地跟警察较劲。”

姜一灵的解释结束，她看着颜星光，觉得自己的解释完美无缺，等着颜星光的夸奖。

颜星光听完露出一个微笑，却道“你错了。”

“我错了？”姜一灵不相信，“我又哪里推断错了？”

“你只看到了我被刘成劝喝下的酒，没看到我劝刘成喝下的酒，一般情况下，谁劝自己喝酒，自己也会下意识地跟对方喝酒，这是一个人人都会有的本能现象，不足以被你拿来当成怀疑他的理由。”颜星光道。

姜一灵认真考虑了一下颜星光说的话，发现他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好像确实比自己的更要有说服力。

“那照你这么说，刘成没有问题咯？”姜一灵有些挫败，她提出的三个理由被颜星光否定了两个，剩下的那个还是不太确定的人体行为语言。

颜星光以一个微笑来回答她，“不，正好相反，他越是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破绽，我便愈发怀疑他是大案件的主导者，罪犯需要和刘成差不多的强大的心脏和应变能力，我相信他可以胜任，但是我们并不能下结论，接下来，需要做的事，便是寻找证据。”

颜星光说的对，无论是什么案子，最终全都要回归到证据本身，找证据才是最根本的破案方式。

两个人聊着，已经到了检察院门口，颜星光在停车场停好车，下车的时候正要跟姜一灵吩咐接下来她需要跟进的工作，却看到她还穿着那件黄色的长裙，行动并不是很方便，她自己也感觉别扭。

“下次出任务不要穿这件衣服。”颜星光道。

姜一灵鼓了鼓嘴，“我本来是想换掉的，是你说很好看让我直接这样穿着我才穿到现在。”

她这么说，颜星光也不能说什么，看了一眼时间，对姜一灵道“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剩下的事情我明天再交代你。”

“不行。”没想到姜一灵却断然不要这个恩惠，“你现在把我赶回去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必再参与你很重视的这个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