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们的对话,她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静静地靠在刘安的怀中,微微垂眼,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说实话,便是看见之前的刘夫人是如何的活泼生动,以及现在的刘夫人是如何的温柔平静,白羽岚都要心疼死了。
甚至心中都会对刘安产生偏见,甚至十分不满。
“我......”刘安明显是有些犹疑,但最后他还是将视线落在了自家夫人的身上,最后缓缓道:“并未,只是觉得她如此伤害夫人,定然是要一个说法的。”
一语毕,婉柔明显是被他给伤透了心。
她的身体稍稍动了动,蚕丝线将她的身体给勒的满身伤痕,一身原本的蓝色雪纺衫,早已是看不出原样,变成了鲜血的红色,红的让人心惊。
一些鲜血,甚至是随着衣衫往下滴落,落在地面上,像是盛放的玫瑰花,格外妖冶,却又格外鲜艳,惹人注目,带着一丝别样的美感。
她的长发披散开,垂在背后,如一头黑色的瀑布。
面色白的像是瓷娃娃,五官小巧精致,眼睛的颜色极黑,黑白分明,微微上挑的眼睛下角,有一颗黑色的泪痣,加上这一身带血的衣裳,越发让她显得妖冶非常。
这是在她催眠的时候,都不曾显露的美感,让人看着便觉得心生怜惜,只是却稍稍邪魅,让人觉得十足危险。
“哦?”叶铭庭尾音上挑,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道:“难道她现在此番模样,你就没有丝毫的担心和怜悯么?”
这话问出来,让叶铭庭倒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拆散有情人的奸恶之人似的。
而相对应的,刘安的声音也布满艰涩,对于这样的提问,他很是难以回答,但是他依旧选择回应自己的主上:“既然是敌方细作......”
“那必是我们的敌人,自然是不可能对敌人生出同情怜悯之心的,若是如此,那我们还谈何与敌人对战?”
此话一出,婉柔眼底升起来的那一丝丝的希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幻灭。
其实她心中知道的,不是么?他们之间是敌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别的念头呢?
当初他对她的那一丝丝的好,也不过是她的催眠术使然,若是没有那种东西,想必,他也断然是不会待她有任何不同,就像是他对待他的其他士兵、奴婢一样,虽然一样好,但是别无不同。
这些,从始至终,那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编织出来的一个美好的梦境罢了。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原来如此。”被绑住的婉柔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早该知道是这样的。”
“也对,刘夫人和你相处那么多年,你们之间感情基础深厚,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更加是少年夫妻,如今走过这么多年风雨。”婉柔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自言自语似的。
“自然是有着常人难以及的深厚感情。”
“其实,你之前一直以为,你待我有些不同,以为自己是生出些别的异样心思,才会待我这般好,甚至是瞒着刘夫人,将我藏在这座宅邸,不过是因为我的催眠术罢了,你不必过多自责,因为我对你不止是使用过一两次的催眠术。”
婉柔将自己这些年对刘安做过的手脚,几乎都讲述了出来。
虽然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一些细碎的小事,但全部叠加起来,却足以让一个人怀疑自己,甚至对她情根深种,然而刘安没有这样,还是很忠于自己的夫人,即便是后来多次诱导,他也总是能够克制住自己。
可能,这也是婉柔为何会看上他,甚至因为这么一个男人,就暴露出自己的细作身份。
她想要做刘夫人,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刘夫人这个位置,所带来的情报是有多么的重要,更加可能是因为,这个位子,其实是他身边的位置,所以她早有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