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樱桃帮忙抓药煎药,悦糖心轻松不少,大多数时候她抱着猫儿发怔,此行的两个目的,已经实现了其一,那么其二呢,她要为了对澄县莫名的归属感,拼尽一切出去看看吗?
这个问题时时在心头萦绕,她想得出神,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樱桃坐在小马扎上,拿蒲扇扇着火,突然低低唤了她一声“小姐,这药还需多少火候?”
真奇怪,樱桃在药铺待了那么久,怎么问起这样基础的问题。
悦糖心本就在发怔,也没来得及多想,回答道“煮到一碗水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说着话,她的余光便瞥到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皮鞋,擦得黑亮,有光华流转,顺着皮鞋往上,是干净的黑色西裤、整齐的西服,宝蓝色的领带衬得他神采奕奕。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林溪岑换了身衣裳,去而复返。
他是天然标致的那一类男人,马马虎虎地,不怎么捯饬这张脸,也不怎么养护皮肤,偏偏皮肤白皙无比,容颜俊朗无双,叫人羡慕。
樱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远了,很是自觉。
西南的天气有些怪,时而阴时而晴,就好比今天,刚刚还晴着,忽而太阳就被厚重的云层隐没,天色霎时黯淡下来,昏昏沉沉的,仿佛傍晚时候才有的凄清,倒是墙角的那一株红梅开得应景,红梅似血,瓣瓣分明。
跟她的唇色如出一辙,天然的红润,比最上等的口脂还要自然透亮。
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不由得抱紧了猫儿,眨眨眼,掩去两三分心虚,问道“怎么回来了?”
“良心不安。”林溪岑笑笑,在她身侧半蹲下,“总觉得,小糖心这样厉害,似乎不该将你的光芒都藏起来。”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良心发现。
悦糖心并不对他的良心抱有希望,道“不安得多了,自然会安的。”
这是他教给自己的,人不能太有良心,会很难过。
见她还记得,林溪岑便起身,扯着她的手腕往外走“来吧,今天跟我一起出门去。”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能出门总是好的,悦糖心便跟着他上了车。
车行片刻,到达镇长的宅子,立刻便有佣人领着他们进去。
林溪岑这时候突然牵住了她的手,极为坚定地,悦糖心本能地想抽出来,可他握得很紧,像是铁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