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坐电车还是颇舒适的,又快又方便,两人下了电车,先是经过悦家,吱吱和韩妈瞧见人,便热情地跑出来迎接“我准备了冰汽水,快进来喝呀。”
吱吱好久没这么活泼,钟云也喜欢得紧,抱着它爱不释手,便随着韩妈她们一起进了屋子,喝了汽水又吃了蛋糕,被韩妈喂得饱饱的,陪吱吱玩了好一会儿才告辞回家。
悦糖心远远地瞧着她的身影,纤细明丽,更添坚定。
所有人都在成长,阿云也不例外,她柔弱而坚定,那是一种类似藤类植物的韧劲,不显山不露水,却会在某一天显示其狠辣。
钟家正是晚饭时间,洁白的桌布上整整齐齐摆了四五道菜,都是极可口的,谢芷容很贤惠地给老两口夹菜,又吩咐着老妈子把做好的汤端上来,熬了一个下午的鸡汤鲜美无比,空气里都弥漫着鸡汤的香气。
突然看到钟云回来,谢韫的眼睛亮了亮,停下了筷子,倒是最先开口“阿云回来了,这几天还好吗?”
“挺好的。”钟云不咸不淡道。
“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江家出什么事了吗?”谢芷容友善地问道。
“江家好得很,我只是想家了,也想阿爹阿娘。”钟云说着便挪了挪椅子,离得父亲母亲更近一些。
她在悦家吃了不少东西,所以晚饭吃得少,又不说话,像个透明人,没什么存在感,除了谢韫常常借着余光偷看她。
吃过饭便回房,钟云不在这几天,她的房间上了锁,故而里面没什么变化,先是把上课的内容复习了一遍,再是去厨房找了点东西。
晚上十点,估摸着全家人都睡了,钟云关掉所有的灯,反锁了房门,才躺在床上,手伸到枕头下面,确定好剪刀的位置,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自保。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钟云时刻保持着清醒,死死地盯着门口。
或许是几天没见,谢韫格外心急一些,只等了半个小时,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便是熟悉地用钥匙打开门锁,推开房门。
果然来了,钟云早早便准备好,她的右手放在枕头下紧紧捏着剪刀。
左手微眯着,看上去像是睡着,借着皎洁的月色,她看得清清楚楚,来人正是谢韫,此刻他正站在自己的床前,颇为痴迷地将她望着。
“姐姐说得对,你躲着我,我得用一些手段得到你。”谢韫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缓缓伸出了手,就要去触摸钟云洁白如玉的脸庞。
就是这个时候,钟云猛然动了,左手紧紧捏住他的手腕,握着剪刀的右手发狠地扎下去,剪刀锋利的尖端扎进他的手心。
“啊——”
谢韫的呼喊声惊醒了房子里的所有人,最先到的是谢芷容,她穿着睡衣外头披了件大衣,踩着拖鞋过来。再是钟家老两口,他们显然是慌慌张张的,上了二楼见这里有灯光便赶紧过来了。
面前的状况极为可怖,钟云手握着剪刀,剪刀的尖端扎进了谢韫的掌心,鲜血沾湿了雪白的被子和床单,钟云眼底满是惊惧。
她哭得泪眼朦胧“阿爹阿娘,有坏人,有坏人闯进我的房间。”
“谢韫,你怎么会在这里?”钟母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外人跟女儿之间,她肯定是向着女儿的。
“我,我,”谢韫疼得头脑一片空白,说不出理由。
他一个男人,大半夜出现在女孩子的房里,被人扎伤了,能说什么。
“阿韫!我早就叮嘱过你了,你有这梦游的老毛病,就该把自己的房门上锁,免得出来吓到了人!”谢芷容替他开脱。
“梦游?”钟云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她眼眶红红的,“梦游,我的房门可是锁上的,没有钥匙打不开,他既然能进来,我倒要问问,他是哪来的钥匙?!”
谢韫听到钥匙,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