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军队来过这里?”我问道。
“对,集体农庄的民兵们和他们一起抢的人,很多人都被带走了,像我们不愿意离开,他们又没答应给我们在莫斯科分房子,凭什么要走?我们就逃到森林里,在森林里面躲了两天,军队和民兵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回来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很多房屋都被烧焦了,就好像他们在空中轰炸过一样,这些不得好死的家伙。”
“我们找到了不少没被带走的牲畜,重新盖房子,建起了新的村子,什么列宁,斯大林,让他们见鬼去吧,我们也不叫集体农庄了,村子里面的猪比较多,就叫猪村。”
我想起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的时候,离核电站最近的小镇普里皮亚季的居民们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就要被带上卡车撤离那里,这事儿就发生在去年,我记忆犹新,苏联军队一向粗暴的处理方式一直没变,我可以想像这里曾经有过的遭遇。
“那你们吃什么?”
“土豆,玉米,猪肉。”老头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
“就这些?”我看着荒芜的田地,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几片歪七扭八的地可以生产出全村人能够吃的粮食,更不要说村子里面很多都是丧失劳动能力的老年人。
“当然不够,我们有自己的法宝。”老头嘿嘿笑了,他凑近我一步
“我们有一头母猪,当苏联人走了以后,我们从废墟里面抢救出了全村剩下的最后一只母猪。母猪不停的下崽,我们吃的就是那些长大的猪崽子。”
“什么母猪那么能生?”我疑惑的问道。
“母猪有大象那么大,你敢相信吗?外来人?如果你看到我们的母猪,你就不会怀疑她能下那么多崽了,外来人。”老头轻蔑的对我说。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就算这样村子里面还是有人死去,我们的人数一天天减少,这倒不是饿死的,是得了怪病死掉的。”
“什么怪病?”我问道。
“疯魔病。”老头神秘兮兮的说,他指了指那个劈柴的年轻人“看见没,得了这种病的人,就像这家伙一样,不正常。”
我看着那个年轻人和年纪完全不相符的茫然的眼神,和他诡异的劈柴动作,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齐格芙丽雅家的小子,他们把他的母亲带走已经十年了,你看看,这家伙,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染上了这种疯病,每天对着村子外面的树林喃喃自语,然后回来自己劈柴煮饭,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不和人说话。”
“这还只是早期的。”老头顿了顿,说道。
“晚期会变成什么样?”我问。
“可怜的哈斯努卡,你应该去村子的最深处看看她,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和男人鬼混搞大了肚子,谁知道她肚子变得越来越大,整个人都肿起来了,浮肿知道吗?不,那就像是水肿,比水肿恐怖一百倍,她的大腿都有我的腰那么粗。”老头绘声绘色的比划。
我毛骨悚然,难道这就是那种“天堂蘑菇”感染人类后,在人类身上产生的变异?
“这是一种,还有一种人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在纸上,墙上,地板上面,乱涂乱画什么东西,抱着头喃喃自语,还把衣服脱掉,完全没办法和他们交流,直到他们饿死,我觉得齐格芙丽雅家那小子最后就会变成这样。”
“你们村子里没有医生吗?”我问道。
“周围三十里地就一个医生啊,就是戴眼镜的那个家伙,我们把他找来了。”
八九不离十了,就是他,我心里想。
“但是你猜怎么着,我们听了那家伙的医嘱,也按他说的做了,屁用没有,反而变得越来越糟糕,他还说什么最好不要找医生,找神父过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