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被压过的地方也不会长草了。我就这样顺着小路走,路边的高草几乎到我的膝盖,在路上走能够节省不少体力。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有一个路牌,路牌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缠绕,上面的风灯也早就灭了,不过还是能辨认出路牌上的字
“猪村”。
看来我应该是快要到了。
我隐隐约约闻到了腥臭的味道,路牌后方不远处,有一个什么血淋淋的东西绑在树上,那是一只被取出内脏的猪,肠子就像洋娃娃里面的填充物一样破碎的从腹腔里面被掏出来,猪头大张着嘴,显然死前遭受了很大的痛苦。
一个家伙正在磨刀,另外一个家伙正在从猪的身上割下一块肉,然后随意的丢到旁边的手推车里面,在他们旁边还有一部手推车,里面沾满了血迹。
我不想去招惹他们,但是他们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我拉低了帽檐,裹紧大衣,尽量保持低调。
割肉的家伙是个老年人,他眼神凶狠的看了我一眼,磨刀的小伙子连头都没抬,专心的把刀磨得霍霍响,在我经过他们旁边的时候,老头嘀咕了一句什么,挑衅似的把刀狠狠的丢在地上,然后向年轻人伸出了手,年轻人立马把磨好的刀递给他。老人利落的割下一条猪腿,哐啷一声丢在我旁边的手推车里面,腥臭的血液溅了我一身。
“看见没有,该死的混蛋就应该被这样对待。”沙哑着嗓子的老头大声说道。
经过一道岩缝,我惊讶的发现,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就那么展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村口那两个诡异的杀猪匠,那么这个村子里面的氛围,大体上还算的是平和。
泥泞的道路上,有猪在路边行走,在草堆里觅食,村子里面大多是有着篱笆的平房,还有一条小河从村子中间穿过,玉米地里面有村民在劳作,我没有看见有孩子。
村头路边有一个神龛,就是那种波兰乡下常见的神龛,四面围着篱笆,中间有一个为神像遮风挡雨的小屋,小屋前面还摆放着鲜花。
我仔细打量着神龛里面的神像,毫无疑问这是受难的耶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耶稣的十字架和他的脸上,都被糊上了一层泥巴,插着树枝和枯叶,看上去和森林里面的野人一个样。
在神像的脸上,还插着一块发光的石头,就是商人收的那种发光的石头。
我确定了没人注意到我之后,小心翼翼的翻过篱笆,把那块发光的石头取了出来,这块石头表面覆盖着一层氧化铁一样的东西,但是有某种镶嵌在红色氧化铁表面的晶体颗粒在反射着白光。
我沿着村里面的道路一直走,一阵砰砰砰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整个村子里面最大的一栋房子,足足有两层高,顶部还有一个钟楼,房子外面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外面的木头堆附近,还放着几辆用来运送猪肉的小推车,看样子这像是村长的家。
那个砰砰的声音来自于一个敲着被木头钉死的窗户的老妇人,她口中大声呼号着什么。
“这个月的四斤肉在哪里?快给我,安克这次也保不了你!”
一个更加粗野的声音从房子里面传出来“滚开!”
“已经没有肉了!母猪也在挨饿!她已经不生产小猪了!”
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幕,老妇人用苍老的手敲着窗户,我真担心她会把手敲出血来,里边的人不再回应,在绝望之下,老妇人扑向一头村子里面的猪,想要用力把猪拖回自己的家。
“拦住她!”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从角落里面冲了出来,其中一个推开了老妇人,老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伙子把猪赶回草地里面,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其中有个家伙撸起袖子朝我走过来,但是最终还是被他的同伴拦住了。
“现在不是时候。”拦他的人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