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使得是我像是在冬季的摩尔曼斯克。
“那么,我响应号召。”我很识趣。
“那样最好。”高个子的人点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他从衣兜里面掏出了钢笔,然后在文件上快速的写着什么,那个单词是“同意”。
在我的回忆中,飞机朝着东南方向飞了一段距离,我估计那是喀尔巴阡山一带,我们就在那里的山间平地中临时修建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机场都是全副武装的军人,还有很多直升机来回穿梭,运送物资,我看见跑道上停着三架崭新的苏27重型战斗机,虽然没有挂导弹,但那悬臂式中单翼的设计让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怪异的大鸟,令人胆寒。
我觉得不理解,为什么要用最先进的战斗机来对付一片树墙。
我上了军车,军车沿着山间的小路一直开,小路堆满了落叶,弯弯曲曲,很久之后,我才看见了山间一个环状的灰白色的基地外墙。
“观测者”基地在山间仿佛一个巨大的圆形堡垒,向我们敞开。
那时距离我跟随马切克小队进入森林还有五天。
我的目光从绿色的树冠上收回,风声和虫鸣声逐渐回到了我的耳朵,炽烈的阳光把远处的森林融成蒸腾的水波,一阵风刮过,路上的烟尘被掀起,在空中拉成十几米长的土黄色飘带。
大狗被砸烂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远处,旁边还有我的铁管,我站了起来,从它的腿上取下捕兽夹,捡起铁管在草地上抹了抹,然后朝着家里走去。
我从井里提上一桶水洗了把脸,擦干净溅到脸上的血迹,然后打开了一个罐头,里面是凝固结块的酱牛肉,我把它们倒进洗干净的铁锅里,看着升腾而起的浓香发呆。
我想,不能留在这里了。
首先,没有汽油,意味着晚上不能开灯,存活率会降低,其次我打开气炉下面的盖子,瓶子里已经见了底,连保护性物质也快耗完了。
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写没有保护性物质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还是不想以身犯险,我可不想像那个在林子里面上吊的士兵一样,诡异的笑着死去。
况且,从这几天的遭遇来看,也不像会有人来找我。退一万步,就算基地派了探索队进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位置,又能找到我吗?
锅里浓稠的汤汁几乎要烧干了,我才反应过来,连忙端起铁锅,用稍微有点弯曲的小刀叉起铁锅里的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它的肉很老,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这顿午饭吃的很仓促,我拿起背包,往里面塞了我全部的食物,弹药,至于木板钉子之类的原材料,我根本没带。
要去寂静森林得趁早,如果带了太多的东西而不能在天黑前赶到那里,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我把两袋子面包,其中一袋切片的已经见了底,还有那袋子大列巴塞进背包,带上了仅存的三个罐头,两个土豆和一些浆果,还有小锤子,小刀,托卡列夫手枪框架,两个手枪弹匣和一个步枪弹匣,十二枚手枪子弹和两枚步枪子弹,一个信号棒,几根细铁丝和半瓶酒精放进背包,然后往水壶(其实就是一个空的大塑料瓶子)里面倒了尽可能多的淡水,衣服的口袋里面也塞了两块洒着酒精的绷带,打火机在左边的口袋里,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我还能应付一下,然后我把铁管塞进背包,这样遇到危险可以及时拔出来。
我把所有的捕兽夹收起来,丢到储物格里面,完全解除了庇护所的布防。然后拖过我的床压住了那个格子,我也许还会再回来。
做完这些后,我给我的商人朋友留了一张字条,用钉子敲在外面的门上,上面写着
“我去寂静森林了。”
此刻是正午十二点,我背着沉重的背包走出庇护所,庇护所房顶破破烂烂的布条在风中飘摇,像是在和我告别。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