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和你的兄长争一争王位?”牧咫蝉问道,也不担心周围的人听没听到。
“蝉叔,可不敢。”燕归明打了个激灵“我天生愚钝,还好吃懒做,就只想每日来伍茗轩听听蝉叔讲书,处理政事什么的,兄长们可要比我强得多了。”
“嘿。”牧咫蝉扭头看向窗外。
对面的酒楼上有两三个人穿着和普通百姓无异,却时不时的向这边瞟过来。
台上戏子甩袖,唱的凄婉,似乎杯中的茶也变得苦涩了许多。
牧咫蝉看了看桌子前因为这出悲戏哭的稀里哗啦的燕归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也不知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成这个样子。
牧咫蝉也望向台上的戏子,暗暗出神。
这戏唱罢,燕归明擦了擦已经通红的眼睛,还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你说说你啊。”牧咫蝉笑着摇了摇头,站起了身“行了,我去趟后台,你也快去洗洗脸,好歹也是皇子,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好嘞好嘞,蝉叔慢走。”燕归明掏出个手帕,在脸上擦了擦,就当洗过了脸。
牧咫蝉在众人桌前走过,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都笑着和牧咫蝉打招呼,牧咫蝉也一一回礼。
“先生。”
刚走到后台,刚刚下了场的戏子正在后台卸妆,从铜镜中看到牧咫蝉走来,连忙起身向牧咫蝉行礼。
牧咫蝉笑着点了点头“无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戏子答应两声,回头擦拭着脸上的粉黛。
“对了,怜榆,也差不多到了领月钱的时候了,回去的时候记得去七七那里把月钱领了。”牧咫蝉拎着把折扇,走到上场门时,回头和戏子说道。
“是。”戏子起身向牧咫蝉行了一礼。
牧咫蝉看着他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掀起门帘走上了台,刚才还在聊天的茶客都安静了下来。
怜榆原名叫做狗蛋,父亲是个军中的兵士,即便是战死也不会留下名字的兵士。
在他幼年时,父亲就在战场上战死了,母子二人靠着父亲战友的扶持才勉强维持着温饱。
可即便是盛世,又怎会一路的风调雨顺,怜榆母亲患病,为了治病,本来就无分毫积蓄的家里,又多了很多的外债。
八年前,怜榆的母亲病死,又恰逢雨季,怜榆在长街上跪了三天,只求卖身葬母。
第四日,牧咫蝉走出了伍茗轩,撑伞走到了怜榆的身前“你同我走吧。”
怜榆点了点头,想站起来,但是身体晃了两下,倒在这几天沉积的雨水之中。
牧咫蝉背起了怜榆,抬头看到在怜榆一直跪的方向,有一颗快要枯死的榆树。
牧咫蝉看看榆树,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肩头,已经有了几分清秀模样的孩子,望着榆树说道“好好活下去吧。”
……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
“啪。”牧咫蝉叩了一下手中醒目,继续说道“是沧桑!”
“好!”
“上一回我们说到,这萧少侠与林家的大小姐月下诀别……”
台后的怜榆脱下戏服,换上了常服。
“怜榆哥哥。”一个少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将打好的水放到架子上“水打好了,快洗洗脸吧,我去拿手巾。”
女孩的腰间吊着一块玉佩,玉佩上书两个字“七七”。
还没等怜榆说话,七七又跑了出去。
怜榆看看门口,缓步走到了水盆前,将衣袖挽起,捧起清水扑在脸上,将残留的粉黛彻底洗净。
抬头看着铜镜,忍不住的愣了愣,铜镜中的面孔,清秀的像个女子,怜榆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