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到底是当了九年皇帝的，最早从张诺那蛊惑人心的话语当清醒过来，认真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皇帝这么不好，为啥还有那么多人想当皇帝？当今陛下还是抢来的皇位呢！”

李世民原本还在纠结皇帝到底苦不苦的事儿，可听到这里，立马清醒了，也不方便直接看李渊的脸色，只能听着小张掌柜的诉说。

“李叔，你得明白，想当皇帝的，只有三种人！”

“一种就是蠢人，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只要揭竿而起，就能取而代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隋末的时候，就有很多聚集了几百人就想打天下的，这是典型的没脑子的，以后这种人肯定也有！”

“第二种就是有野心的，看准了机会的，例如李叔你们晋阳李家就是如此啊！”

“当初隋末的时候，反正隋炀帝都死了，谁都能当皇帝了，那自然要搏一把，说不定就成了！”

“第三种就是咱当今陛下这种，不当皇帝就得死，只能兵变保命了，这种在皇族子弟当最常见。”

“可现在不一样了，陛下没有兄弟了，整个天下都想好好过日子，已经到了盛世刚要开始的时候，你这时候造反，谁跟你混？”

李渊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李世民倒是非常认可，没错，他当时还真就是保命，不杀李建成，死的就只能是他自己了。

李渊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以后，也不多待了，他知道他这个皇帝儿子还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他今天也是打算彻底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了。

可刚准备起身，他又忽然想到一点，这小子不会转头到了宫里又调集禁军把老子给关到宫里去吧。

虽然看起来他好像轻轻松松的就出来了，可其花了多少心思，多少力气只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屁股都还没离开椅子呢，李渊对着张诺说道，

“小张掌柜，你这儿可否间静室？我们爷俩今天得好好聊聊，商量下这件事儿，然后给你个答复！”

这点小事自然可以，见李世民沉默着没反对，张诺直接把二人带到了自家书房，还准备了点酒菜之类的，然后转头就关上门走了。

等确认小张掌柜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绝对听不到以后，李渊、李世民父子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杆，脸上也见不到半分刚刚的嬉皮笑脸。

“父皇，能否给儿臣一个准话，您究竟意欲何为？”

李渊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半晌，才沉声说道，

“朕最开始是想离开长安，回到晋阳养老的，原本打算在长安看上一圈再走，没想到倒是碰上了一出好戏。”

李世民点点头，知道李渊说的就是小张掌柜闹市杀人事件。

“朕原本打算结识一番，可刚过来就看到你和辅机二人到了，这就有意思了，一介草民居然跟九五至尊、朝堂首辅相交莫逆，想想也是有趣！”

“而听了小张掌柜那番诉说以后，朕越发觉着，养老也好，起兵造反也好，还真不如当个响马头子。”

“一则没有约束，朕爱干嘛干嘛，正如小张掌柜所说，大碗吃肉、大秤分金，比宫里逍遥快乐得多！”

“二则你既然已经当皇帝了，那你就好好当，朕那些老人，放那儿你看着碍眼，杀了你又怕朕不开心，还不如我统统带走。”

“以后朝堂就是正儿经是你当家做主了，你也不用担心有人跳出来作怪了。”

李世民再次沉默的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紧张的分析着，自己这位打下李唐江山的父亲，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可还没等他琢磨明白，李渊继续说道，

“你是朕的儿子，朕素来知道你能干，但长幼有序，太子之位终究给了建成，你们兄弟几人最后自相残杀，想来朕也是有责任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