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自己忆起北国皇宫中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可想到东昊皇宫与太上皇府中的亲人,她的心同样隐隐作痛。
她想在临死之前再见父母一面,可是如今的她,是北国敌君的贵妃,还生下了北国太子,她还有何脸面再回洛都,面对东昊同胞?
“惜儿!”一道清朗的男子呼唤,将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转身回首,她在月下茫然回应“姐夫。”
家中的亲人,她在有生之日便只能见到姐夫一个了。或许,她如今的境况,日后便只能由姐夫向父母亲人转述一二了。
“嗯!”薛景墨轻应一声,走到她身前不远处,问道,“这两日身子可有不适?”
轩辕惜儿淡然一笑“有无不适,又有何区别?惜儿知道姐夫这段日子已是费尽了心思与精力,但既然此毒无药可解,又何必再去费神?惜儿不怕死,死……或许便是一种解脱吧!”
“你怎能这样想?姐夫知道你想念你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性命,他日好与他母子相见?”薛景墨道,“你父皇给我的亲笔信中,已对你作了安排。他要我暂时将边关一切事务交给霍萧寒,让我带你远赴月氏国,寻找解毒之法!”
“姐夫不是说,我所中之毒是月国皇室独有的断魂散,将世间九种最毒的毒药按不同份量与次序混合而成。每种毒药份量多少,次序如何,毒性都会不一样,有时甚至连下毒者也不一定有办法解开吗?既然如此,我们长途跋涉去月氏国,又有何用?”轩辕惜儿客观而淡漠地说道,仿佛所说之毒与她并无丝毫关联。
“既是月国皇室独有之毒,他们自然会有解毒的法子。否则,又怎敢将下毒之法传授给皇室子女?这一点,姐夫与你父皇皆是如此确信。因此,你也不必多想了。这两日,你便准备一下,我将边关事务与霍萧寒交待清楚后,便带你出发!”
她如今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好准备的呢?姐夫随时要带她出发,她跟着走便是了。反正,如今这具身躯,不管去到哪里,最后死在何处,又能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到了月氏国,离思念之人更远了,心中的痛反而会稍减一些呢?
然而,她终是不愿将此刻晦暗郁结的心思表现出来,只好简短轻应一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