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不济,撑不住也难怪。”
叶玉棠又问,“我师妹如何?”
巴瑞瑛道,“明日醒转过来,与我回爷头苗寨中去看看,她倒没事。”
叶玉棠应了声,又问,“诸多事情,哪怕亲眼见过,我也想不明白。而萍月离开夜郎寨,去往剑南之后的事情,却又看不真切。”
她本想说“萍月生产之后”,但先前当着众人的面,巴瑞瑛始终不曾提及萍月怀孕之事,疑心她出于庇护之心,并不愿这小孩被外人所知晓;又或是巴氏早知萍月必死,为叫这小孩顺利生产,出于私心给她种下神仙骨,方才对外闭口不提小孩之事。
不论出于哪一种心理,她到底不便当面拆穿,暂时随口将小孩那一层揭过去。
巴瑞瑛点点头,“若无《玉龙笛谱》,哪怕盘瓠笛也难操纵神仙骨,所以她去往剑南之后的事,也有江映与收养她的父母方才知晓了。”
叶玉棠忽地眼睛一亮,问道,“必得玉龙笛谱?”
巴瑞瑛点点头,“必得玉龙笛谱。若笛子能再稍稍胜过盘瓠笛,那便再好不过了。”
叶玉棠道,“能唤回我为蛇人之时的记忆吗?”
“你何曾为过蛇人?”
“我不曾?”
“你那身蛊毒可太厉害了,万蛊噬毒,若说只是生蛇,那便太看不起你了。更何况,一代高手,哪怕身中生蛇,也绝非寻常笛子可以操纵,否则那孽障造玉龙笛与笛谱做什么?”
叶玉棠一怔,旋即笑出声,“这有什么好厉害的?”想想又道,“这么说来,我中蛊毒之时,也曾见过瑞瑛姑姑。”
巴瑞瑛道,“一面之缘罢了。”
叶玉棠道,“谁为我寻来神仙骨?”
巴瑞瑛往后一瞥。
叶玉棠拍他一下,“说说呗,当年都发生了什么?”
他淡淡道,“不想说。”
叶玉棠笑起来。笑了一阵,随后又问道,“瑞瑛姑姑,我能否先稍稍整理思绪,待他二人来后,再细说当年事?”
巴瑞瑛道,“如此再好不过。”
叶玉棠又道,“不过,能否先同您借盘瓠笛一用?”
·
叶玉棠携来盘瓠笛,拽着长孙茂一路走到蛇母亲手栽种那片茶田之上。
茶花未开,玉兰却盛放着,香气萦绕不散。头顶月光正好,两人靠着两株玉兰,相对着坐下来。
她埋下头,压实一片泥土,略略思索,拾起一片石子,在上头慢慢写下六工六,生五六工尺,上士上,六五反工尺……
长孙茂亦埋下头来瞧,两人头撞到一块儿,撞得重重一声响。
她笑着朝他肩上捶了一拳,埋头接着写。
写好数十排之后,她绕过工尺谱朝他走过去,“我记得你会吹箫。”
长孙茂“……这是笛谱。”
她拿盘瓠笛敲敲手心,“不一样吗?”
他很无奈地,抽出她怀中盘瓠笛,略略思索了片刻,方才吹响几个音调,道,“还好,还记得。”
叶玉棠在泥地上盘坐下来,手心朝天,放在膝上。
长孙茂盯着她瞧了一阵,“做什么?”
“玉龙笛谱啊,幸好我记性不错,”她拍拍自己对面的的石墩子,“过来,坐这儿吹。”
原来是想叫他引导神仙骨回溯记忆。
长孙茂走到她跟前,和她抵着膝坐下来。
叶玉棠闭上眼,调息凝神。
笛音在耳畔响起,起初一遍尚还有些调不成调,惹得叶玉棠笑得几度岔气。
但自第二遍起,曲调便连贯了起来,她便也立即收敛神思,专注地去听他吹笛。
反倒是长孙茂有些走神。
神仙骨再造骨血的过程,似乎为图方便,起初外貌几乎会复刻先前的祭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