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在她脑海里说话。
“没意思。”少年的声音通过契约传来,带了些好听的沙哑,显得懒洋洋的,“这家伙砍不死。”
“?”
大概是她的疑惑也被契约传递了回去,源赖光顿了顿,“它根本不能算作一种生物,只不过是一堆怨念的集合体罢了,不过这样居然还能生出自我意识,倒是有点意思。”
怨念原本便是人的意识中的一部分,意识中居然又生出了意识,如果有个阴阳师在这里,大概会对这个现象十分好奇,甚至迫切想要研究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源赖光不是阴阳师,他关心的只有对方厉不厉害,能不能砍。
可惜和对方的恢复能力相反的是,怪物本身弱得惊人,源赖光砍它跟砍一堆烂泥一样没劲,反而是后面冲上来的saber更加吸引他的注意,两人从天上打到水里,拿那怪物当成了战场,玩耍得十分愉快。
但是底下操纵怪物的人已经看不下去了。
在某一个刹那,源赖光陡然发现怪物的气场变了。他闪身避过saber掠来的刀锋,踩着浪花跳到了湖岸边上,转身就看到那有几层楼高的巨大身影僵立在原地。
它似乎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听不到声音的哀鸣,环绕着它的波涛仿佛失去了操纵者开始回落,连带着怪物的身体也开始一层层崩散,和浪花一起落回湖里。
“它怎么了?”同样察觉到异变的saber收了手在源赖光身旁落下,皱眉问,“死了?”
源赖光望着湖心没有说话,saber遂扭头跟着将目光转过去。
不到半分钟时间,那个怪物巨大的身体已经宛如烂泥般沉没进了水里。
半晌的安静,源赖光依旧望着那个方向没有动,眼底甚至凝出了一点凝重的神色。saber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一边皱着眉觉得这个人又装神弄鬼,一边下意识把烦躁压下来继续等着。
大概在心里把源赖光砍死了七八次吧,他终于看到静谧的湖面产生了变化,一点黑黢黢的颜色像块落入水中的墨团,涟漪状在湖面扩散开来。
源赖光的眸色蓦地深了深,“麻烦了……”
什么都没看出来的saber“……什么?”
另外一边,服部平次在机车上挂断了电话就加快速度继续朝着附近的村子赶。清水村的村民已经全部被送走,但以防万一他没有跟着警方一起走,而是特意打了个转了回了湖岸。
这个万一还真是防对了。
琵琶湖附近已经成了战场,随着源赖光和saber的交手,一起被拖入阴界范围的除了距离最近的怪物还有沿湖的几个村子。空间的忽然转换让无辜撞鬼的村民们吓得不轻,没见过这种阵仗的滋贺县的警官们也三观一片混乱,他听着对讲机里惊慌失措的大喊就能想象现场是怎么个兵荒马乱的状况,赶着去救场。
除了清水村外,距离琵琶湖最近的是一个叫做泽水的村子,听名字就知道这也是泣泽女神的信仰辐射范围,距离水路也近,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当时指挥室安排撤离特意往这里加派了人手。
服部平次在路上捡到了同样跑回来的源光,赶到泽水村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六神无主快被吓傻了的鹌鹑——再次感谢滋贺县警察们的素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还没忘记之前上级发布的命令,率先将村民们撤了出来。
鹌鹑们一筐一筐地被在车上装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地抱团取暖,而滋贺县被派过来带队的警部站在汽车前点着根烟怀疑人生。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带着村民撤出滋贺县,警部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将人装齐,周围的空间眨眼就变了。通往外面的那条平坦宽敞的沥青路还是平坦宽敞的沥青路,但路两边橙黄明亮的路灯已经不是橙黄明亮的路灯了,它变成了幽幽的绿色,将前方的道路照得鬼气森森,仿佛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