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还没发现他刚刚不小心说漏嘴把对面源赖光的老底给掀了, 还在认真回答泽田弥的问题。
“我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次的召唤不对劲,我被召唤的地点是在一所学校里,周围也没有御主。”
泽田弥想了想, 恍然大悟,“啊, 冰帝?”
“嗯?是姬君你的学校吗?原来如此, 那只箭矢也是你放在那里的吧?”
源赖光“箭矢?”
“我从头说起吧。”archer的眉心及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爽朗的神色也淡了几分, 仿佛再次回忆当时的场景让即便坦荡如他都有些不适。
“我真正被召唤降临时的地方不在外界, 而是在一个类似固有结界的地方,或者说是我的自我意识被困在了那里。”
“固有结界?”服部坐了过来, 方才在他旁边的渡边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他能知道信息自觉出去了。
“就是具现化自己心象风景的魔术。”源赖光随口解释。他这个从者虽然当得莫名其妙, 连完整记忆都没有, 但这些相关的基础知识还是被灌输了的,“但是如果只有自我意识被关进去的话,那不是相当于施加在脑海中的幻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archer表情有些复杂地说,“而幻境里的场景,用佛家的话来描述, 就是心魔。”
一个人的一生就算过得风平浪静,但只要不是圣人, 总会有无法忘记无法释怀的事,谓之为执念。而死后能够成为英灵的英雄们,人生比普通人更为波澜壮阔, 无法释怀的执念也更深。
仇恨、贪念、妄念、执念、怨念, 全都是心魔。
“我自认为自己这一生已经足够坦荡, 遗憾虽有, 但不至于让我真的困囿其中。但是那个心魔结界似乎能够放大人心中的黑暗, 如果不是八幡大神的指引,我也没办法走出来。”
似乎是再次被勾起了当时的情绪,表藤太的声音中多了一抹凝重,“我尚且如此,贞盛大人的事你们都知道,他的情况恐怕比我更糟。”
服部听到这里点了点身边小萝莉的肩,低声问,“贞盛大人犯过什么错吗?”
泽田弥想了想,“贞盛大人晚年的时候做了一些……嗯,很不好的事情。”
服部“?”
源赖光一手支着下颚,懒洋洋倒了杯酒,“姬君不必替他隐瞒,从大江山回去之后维时大人就将他父亲做过的事原原本本上报朝廷了,你们后世的历史中应该还有记载。”
“平贞盛大人晚年……”服部闻言下意识跟着回想,然后蓦地一怔,不敢置信道,“难道是……‘儿肝’?”
《今昔物语集》中的<丹波守平贞盛取儿肝语>,指名道姓地记载了平贞盛晚年患上恶疮于是取婴儿肝脏做药的故事。
在现代人看来这种行为简直与妖魔无异,他当时看到这篇时还以为是后人杜撰或者夸张的说法。
“贞盛大人当时,的确是被妖魔附体了……”表藤太沉默片刻后,一声长叹,“维时承认了贞盛大人的罪行,但是也说过‘我不认为父亲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如果让他选择,大概他宁肯死亡。’。”
“人心都是脆弱的啊。”源赖光喝了口酒,轻声说,“若是正常情况下的贞盛大人,我不敢说他内心从未浮现过儿肝一事,但即便有过这种想法,他也很有可能会选择放弃,他是个能够选择为人之道的人。”
“是啊,人心都是脆弱的……”
泽田弥再次往地下扔下一把鱼食,回过头,看到表藤太正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清澈的酒液倒映出他恢复了年轻的眉眼。他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我在幻境中看到将门大人了。”
“哦?”
“其实是占据了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