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毕构咆哮一声,手臂颤抖的指着他:
“有种拿刀对着老夫,在益州这个地盘,还没你武家嚣张的份!”
武谨书盯了杨钊长达数息,突然笑了笑,脸色恢复温和的表情: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
说着顺势将杨钊拉起。
杨钊暗暗松了一口气,忍着胸口的剧痛,装出谄媚的模样,不停鞠躬:
“多谢高抬贵手,小子铭感五内。”
毕构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
“姓武,你刚刚说老夫是内鬼?”
武谨书将刀插入刀鞘,不见表情的说道:
“咱们都在大都督府整备军械,而毕长史鬼鬼祟祟来见此人,难道不可疑么?”
毕构一拍脑袋,指着道:
“来,既然认定老夫是内鬼,割了老夫这颗头颅。”
武谨书状若无睹,坐在位置上,挺直腰杆:
“事急从权,烦请理解。”
杨钊忙插嘴道:
“小子是为杨家之事密见毕长史,请毕长史代为周旋。”
武谨书轻轻颔首:
“某正遣人前来指认,希望你真是杨家族人,要是撒谎的话,你就是一具尸体。”
他在室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此人跟杨氏毫无关系,那毕构的嫌疑根本就洗不清。
杨钊闻言,一阵后怕。
这刀疤脸真是老谋深算,差点就暴露了!
自己还真不能仗着中山王外甥的身份小觑天下人,能领导武家私兵,岂是泛泛之辈?
“怎么?老夫身为大都督长史,贪墨一点小钱也不可以?”
毕构脸上带着寒意,却是阴沉着笑。
武谨书瞥了他一眼,心平气和道:
“某不管你贪墨还是清廉,至于嗣泽王这些腌臜事,某更不屑知道。”
“但毕长史上次称城门关卡是运粮,据某调查,偌大的粮仓临津城却丝毫没有动静。”
“请解释一下。”
话落,目光像犀利的刀子锁定毕构。
这是他对毕构起疑的原因。
说过的话都圆不上,那这个人还有多少可信度?
毕构没有半点惶恐,淡淡道:
“人总得要留后路,万一益州失陷,嗣泽王还有临津城这个粮食补给。”
“战事未虑胜先虑败,兵法有云……”
略顿,他冷笑一声:
“算了,跟你也说不通,毕竟武家从没出过将军,堂堂金吾卫大将军武懿宗,还没到河北呢?就被张巨蟒阵斩。”
武谨书脸色骤变,像炸毛的狮子般狂怒,他咆哮道:
“你再说一遍?”
这件事是武家上下的逆鳞,军方第一将领死得如此凄惨,至此往后,武家跟张巨蟒不共戴天!
见对方几乎失去理智,毕构别过脸去,嗯哼了一声。
武谨书深吸一口气,很快控制情绪,他僵着表情道:
“这番说辞,某还会深入调查。”
毕构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戏谑之色,再谨慎也躲不过死神的镰刀。
他很冷静道:“若查到老夫有贰心,悉听尊便就是。”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武家悍卒抓来一个淋成落汤鸡的布衣男子。
武谨书眯了眯眼,声如惊雷:
“睁大眼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杨氏族人!”
杨钊如逢大赦,健步如飞跑过来,撩开杂乱的头发,急声道:
“杨钊,二房杨御劲之子,家住……”
布衣男人只看了一眼,很熟悉样貌:
“启禀武老爷,这是街头混混,小小年纪吃喝嫖赌,败坏咱们杨府的名声!”
武谨书绷紧的弦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