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纸片带上天的么?”
赵栋没有指名道姓,东方玄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装糊涂,挺直腰身道“回陛下,韩飞心思跳脱,行事天马行空,老奴琢磨了一宿也没琢磨出他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朕倒想出来一种可能。”说话间赵栋自桌子上拿起一个许愿灯来“用细线绑好纸片吊在下边,上边的线紧贴蜡烛的中下部位,等到蜡烛燃烧到一定的高度,正好可以烧断细线,细线下边绑着的纸片自然散落下来。”
“陛下高明,定然便是如此了。”东方玄一脸的恍然大悟,根本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
赵栋并未挑明这一点,君臣之间也是需要默契的,主仆也是如此,何况这条老狗原本比就比朝堂里那些大臣们高贵的多,也忠心的多。
“他已经不在府里了吧?”他随口问道,适才的汇报当中东方玄并未提到去过定国公府,但他知道东方玄肯定去过了。
东方玄点了点头“确实不在了,管家说韩世子伤势引发了旧疾,原本被白雪飞老神仙压制住的心窍断处有加重的趋势,昨日下午的时候便离开了京都,要赶去龙首山求白鹤真人帮他疗伤,由于太过匆忙,来不及向陛下您禀报,只好留书一封。”说着话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这才站起身来弓腰上前递到赵栋的手里。
赵栋根本就没看,而是直接扔在了桌子上“不看也罢,朕只是好奇一件事情,他在京都待的好好的,究竟是因为策划了昨晚的事情这才偷偷离开的,还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逼的他不得不走,偏又放心不下杜鹏,这才在临走前策划了昨晚的事情?”
“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东方玄小心翼翼的说道。
赵栋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忽然又笑了一下,说道“终日打雁,不想也有被雁啄眼的时候……对了,说到此处倒是让朕想起了这两天火遍京都的《燕丘词》,听说柴小小终于对魏王破了例,允许其进入闺房,不光亲自为其弹琴唱曲,还特意给他跳了一段舞。”
皇帝自然有各种消息渠道,所以,若论消息来源最广,自然非皇帝莫属,如果做不到,那这个皇帝就不合格。
东方玄静静的听着,不作任何评论。
赵栋十分理解东方玄,所以并不因为他的沉默而影响谈论的心情“北娟南小,能让柴小小都刮目相看的才情,你说这么多年朕怎么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东方玄知道,这才是让赵栋大怒的根本原因,所以被问到这个问题,就愈发的不敢插言了。
赵栋也根本就没指望东方玄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三日后被关押在诏狱当中的杜鹏被放了出来,这又是南宫盛的一桩耻辱,在他掌管诏狱的这些年里,先有谋逆要犯翟要活着出狱,再添一个杜鹏,两人都是云州巡抚,与其说这是一种巧合,倒不如说是一种天命,越想越是让人心生敬畏。
更加让人敬畏的还是陛下的诏令。
与释放杜鹏的命令比较起来,皇帝的其它命令远比西北风还要残酷,前者体现了皇帝的怜悯,宽容,大度,后者则恰好相反,没有怜悯,没有宽容,只有残酷的刑罚。
在一场暴雨当中,足足六七十人的脑袋搬了家。这其中有缇骑的密探,有城门的守将,还有很多根本就没办法辨识身份的人。
同时被处死的还有静安宫的左善以及他的家人们,远在云州的左慈根本就不知道,当赵栋发现原本无害的韩飞居然亮出了两根锋利的獠牙之后,左家的命运便注定和悲惨挂上了勾。
定北军的副统领澹台清明不知怎么也上了赵栋必杀的名单,执行这次任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曾经在云州昙花一现又匆匆离去的钱不弃,他是在乞巧节的第二天回到的京都,然后又马不停蹄的离开,不光带着处死澹台清明的诏令,还带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