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边跟他聊着天,听他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沙漠里的一些见闻和禁忌,最后他指了指我背上背着的尸体,问我这是我的什么人,我说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古力老头明显的愣了一下,他随即用手势和零星的汉语对我说道“这种味道,我在别的地方闻过。”
我瞬间就来了兴致,问古力老头在哪里闻过,古力老头说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他说好像是很多年前去寨子上的一个货郎身上有这样的味道,那个货郎是一个很普通的货郎,每次都挑一个挑子带一些外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过来,他不收钱,他的货物只需要用女人的头发来换就可以了,不管是整个的辫子还说零星的头发都可以拿来换,古力老头说他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孩子,他的奶奶每次梳头掉的头发都会被他给收集起来,等到货郎来的时候就可以换取一些糖果,我慌忙问他那个货郎是什么人,住在哪里,现在还在不在,古力老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那个货郎是一个外乡人,以前就住在寨子里的一个荒废老宅子里,至于后来是什么时候走的没有人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古力老头说起这个货郎的时候,我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村子里一个卖水果的秃顶,他经常在十里八村转悠,拉一下时令的水果,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粮食换, 他的吆喝也十分的有特色,每次来小朋友们都跟在后面,他有时候也会拿一些快坏掉的果子削掉坏的部分分给我们吃,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再也不来了,明明每次他来的时候我都非常高兴,可是他很久不来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都要忘掉这个人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大人们聊天,说他死了,得了癌症,你这才意识到一个人从你身边的消失。
这两个故事当然无法对等,可是给我感觉却是这样的相似。
收头发的货郎太多太多了。
我一直认为那些收头发的人是拿头发来做假发。
可是如果按照古力老头的这个故事来想,那么多收头发的人都是跟赵晓丽即将变成的人那样的人,是不是就会毛骨悚然?
我连忙把二黄叫了过来把这件事说给他听,道“你说这种人收头发是干什么?”
“难道黄泉奴开了一个假发场?” 二黄挠了挠头道。
“滚犊子! 你说会不会是一种邪法? 用头发施法什么的?” 我问道。
“头发乃是精血所生,的确是有一些邪法需要用头发为引,可是这也不像啊。”二黄道, 说完, 二黄看了一眼赵晓丽,他道“ 你说,他是不是在通过收集头发来找人?”
“嗯?” 我一下子愣住了,可是我随即马上懂了二黄的意思,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在寻找赵晓丽?”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这么一说把我也给说蒙了。”二黄道。
“不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可能,在当年的那一批人中,赵晓丽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袁天道把她给藏了起来,然后有一个货郎,想要把她给找出来。” 我道。
“你在担心什么?” 二黄看着我道。
“你还记得老猫的话不, 我一直认为黄泉奴是见不得光的,他们只会像是怪物一样的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我不太苟同老猫所谓的蜥蜴人就是黄泉奴的说法,可是现在我有点相信了,他们竟然可以变成货郎,就可以变成其他职业的人生活在我们的身边。”我道。
我跟二黄面面相觑,都不敢就这个问题继续聊下去,因为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东西。
——一天的时间相对于漫长的赶路来说很快,在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终于是到达了那个地方,只不过我们在这里获得补给的希望大概是落空了,到处都是残破的铁丝网,还有当年遗留下来的一些半成品设施的残骸,几十年已经过去了,当年的军工设施就算质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