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觉得,这小姑娘疯疯颠颠的,简单莫名其妙。
但他也没心思理会她,带着汪勋打车去往同悦传媒。
同悦传媒的总公司倒也不在高海市,这边只有一家分公司,但也装潢得十分阔气。
在前台那报了信然集团的名号,前台瞄了陈述一眼,目光在裂开的嘴角和脸上的淤青上停了一下,似乎有些愣住。
她也没多问什么,笑道“董事长在办公室,请跟我来。”
这办公室很大,居中就是一个大茶台,几个男男女女的正坐在沙发上聊天,一个挺漂亮的茶艺师正坐在那泡茶。
“董事长,这两位是信然集团的客人。”
陈述目光向其中一个秃顶男人看去,那就是同悦集团的童顺了。
他上前几步,笑道“你好,陈述,目前在信然影视任职。”
童顺坐在那,只稍稍伸了伸手和陈述扭了一下,不等汪勋伸手,他已经摆了摆手,对周围几人大笑道“信然集团年轻人多啊,去年来的许清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今年郝董派来了个更年轻的,怕是锐气更足啊。”
陈述一上来就被他敲打一下,却也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就是因为我年轻不懂事,所以过来和童董学习一下,见笑了。”
童顺本来看陈述衣着普通,脸上还带着伤,心里还轻看了几分,以为这是郝泽兰养的小白脸。此时见他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又谦逊,童顺去年积攒的怒气稍减,道“坐吧,放轻松些,就当是过完年同行聚一聚,别想什么什么业务不业务,就当是出来玩的。”
陈述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这是警告自己,今年别想着抢业务。
于是陈述一边落座,一边说道“我来之前就听张董就很推崇童董,让我跟着学学怎么做业务,现在一见面我就觉得童董人好,这是在对我……寓教于乐吧?”
他这番话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轻描淡写地向童顺表了个态业务也要,但不会过分。
有人听着最后这四个字笑了笑,气氛并没有因此变得不愉快。
信然集团今年派来的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年轻好欺负啊。
童顺倒也不生气,比起去年的许清,今年这个陈述已经温和得多了。
“张高谊怎么不来啊?他不想跟我这老头子玩了吧?”
“张董很想来,年前就在念叨了。可惜他高血脂又犯了,不敢出远门。”
童顺饮了一口茶,哼道“年轻轻轻的,一天到晚这个病那个病。”
他也不再继续敲打陈述,只说中午一起吃顿饭,休息一晚,明天同行们开个会,明晚进行酒会。
中午的饭局上,陈述只喝了一轮就称自己醉了,让汪勋出来喝酒应酬。童顺对他虽然不满,但不知为何也觉得和这陈述相处起来也心情愉悦。
“说来真是奇怪,你这小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我看你就是挺对眼,哈哈哈。”喝了酒的童顺连秃掉的头顶都显得红光发亮,拍着陈述的肩如此说道。
如汪勋所愿,同悦集团安排的酒店高档得多,可惜汪勋已经完全醉倒,没能好好体验一番。
陈述把他丢到酒店,打开韩文的视线看了看,发现这小伙子正在找电话,接着陈述自己的电话就响了。
“喂。”
“喂,你好,要赔给你的医药费我赚到了,我给你转过去吧。”韩文说道。
“不用转,我过去找你。”
韩文愣了一下,应道“好,我在渔船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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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下了出租车,穿过码头边破旧的海鲜市场。
他知道韩文昨天晚上给妹妹做了早餐之后,天还没亮就到海鲜市场卸货。
地面上的血水散发着腥臭味,彩钢板搭的墙面又破又脏,海风一吹就咣当作响。
从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