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当日可以选择不认我,那我今日还不认你了!”
一边说着,秦衣就准备就此离开。
他现在心情差得很,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和一个不正经的爹绕来绕去。
瑞雪城的事根本无法收场,赵城主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出眉头一挑,心说多年不见,这小子脾气还真冲啊……
他一把拉住秦衣。
“等等,儿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方才为父可是说了,赵舞珏要是醒了,咱们爷俩可是要去送死的。”
“你这个时候急着跟为父脱离父子关系,莫非是怕死了?”
“好男儿啊,怕什么都不要紧,唯独不能怕死,为父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是要去送死就是要去送死,不能反悔!”
秦衣???
这特么是问题的重点吗?
的确,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生死给许出去了,却是让他感到心中不快。
但他眼下最气愤的事情是多年未见的父亲,居然一见面仍然在和他东拉西扯。
而这些年来对他的亏欠居然完全避之不谈,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不是他矫情。
而是他非常难以理解,真的有这么当爹的人吗?!
从他儿时对父亲的理解来看,父亲平常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尽管有些童心未泯。
但好歹处理起事情来有条不紊,而且在关键时刻非常稳重、值得信任。
与他说的很多道理,都成了后来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所以父亲本质上来看,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可这次再见,他却真的感觉到心寒了。
他本以为,多年后的再度重逢,他的父亲起码也应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清楚这些年的踪迹。
解释清楚当日里离开之时那番绝情的话。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人家对于这些只字不提,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和他开着玩笑。
就好像根本没打算解释一般。
这谁受得了?
所以在这一系列心理暴击的作用之下,秦衣多年隐忍养成的“过于自立,表面坚强”的性情便爆发而出。
……
既然你不打算解释,那我干脆不听了,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了。
没有你们在,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没有你们在,小花是我的亲人,秋棋也是我的亲人,荻花客栈就是我的家。
所以,有没有你们这些当爹的当妈的,我都无所谓!
……
当然,此乃谎言。
秦衣的心中其实并不抱着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的。
相反,他对这份亲情,对父母,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感情,他的内心极其盼望着父爱和母爱。
这属于秦衣性格的致命缺陷。
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
身为荻花客栈的老板,他需要时刻通过一层伪装来示人。
无论经历了什么,他也要装出一副水也无法击溃的模样,成为小花的依靠,成为客栈的顶梁柱。
他要装的坚强,要装的无坚不摧。
但他的骨子里当真如此坚强吗?
实则不然。
常年累积下来的心理压力,还有内心无法与人言说的痛苦,就像是一根根稻草不断压在骆驼的背上。
没准什么时候,他就会被彻底压垮。
此刻秦出说的话、做的事,和他最初的想象大相径庭。
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重。
他顿时生出心灰意冷之感,淡漠的摇了摇头。
“你想要我的命,随时来取就是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