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可是亲娘?
她就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阮小满只低头不语,默默地翻着干枯的泥土,然后敲碎。
阮小纪摘了一束野花,绕着田埂转了好几圈了。
阮三娘子见忙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家,剩下的活明天再干。
如今这家里面偶尔还能卖点菜和鸡蛋,还有果子,多少有点进账了。
如果不是因为阮小纪要去念书的话,阮三娘子是真的想让阮小满回家的。
她一个女孩子老是在外面,便是有份正经的活也不好。
阮三娘子看了一眼阮小纪,看着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只好委屈阮小满了。
等阮小纪大了,可以接替阮小满的活了,到时候就让阮小满回家安安分分待上一两年。
或许一两年之后阮小满曾经出去干活的事便被人遗忘了。
虽然她也曾经做过丫鬟,也嫁人了,但她是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能是被人挑三拣四的。
能够嫁给阮三郎也算是她运气好了,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她不想阮小满也被人那样子挑剔,更何况阮小满这脾气若是被人那样子挑剔,不得闹翻天了。
阮三娘子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阮小满和阮小纪,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们还小,还小。
阮小纪刚把花儿给了阮小满,自己蹦蹦跳跳的,偶尔转个圈,哼几句歌谣。
阮小满望着阮小纪,一时兴起,也跟着蹦蹦跳跳了起来。
像两个傻瓜,却是最开心不过的,无忧无虑的。
她忘了自己方才还在懊恼太早把多余钱都花了出去,不然的话她现在也不会算着手里的那点钱来花。
金宝隆也在这玉枝县盘根多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扳倒的。
虽然金宝隆的生意大不如前,倒也不至于开不下去了。
不过她便是后悔也于事无补,还是想个法子怎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吧。
在家呆了三天,钟二贵也是一早来接他们回去医馆。
马车行经竹林的时候,马儿却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惊到了。
钟二贵好不容易安抚好马儿,那人却是直挺挺的倒下了。
“怎么回事?”阮小满掀开帘子问钟二贵。
“有人晕倒了。”钟二贵看着那人,把路都挡了,不得不下了马车去看看。
可是当他翻过那人的身体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哪是正常人的脸,整张脸像是腐朽的木头一样散发着恶臭。
阮小满见钟二贵后退了一步,便好奇地上前看了一眼。
比这更恶心的她也见过,但这人还能活着也是奇迹了。
阮小满探了一下那人的脉搏和鼻息,估计是饿的,还带伤,身体虚脱了。
他们都没有带干粮,阮小满只好让钟二贵把人带上马车,得赶紧回医馆。
阮小纪和钟二贵坐在一块,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钟二贵是惭愧不已,连两个小孩子都比不上。
他估计晚上还得做噩梦,也不知道阮小满和阮小纪姐弟俩怎么能那么淡定。
阮小满在马车里看着那人,不让他被磕着碰着。
他们那边的大水坑,每年都会有人溺水,还有从上游漂下来的尸体,她见到过一个比这人还惨的。
那回她可是做了很久很久的噩梦,后来想想自己问心无愧,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才渐渐淡忘了。
回到医馆之后,田七和阮小满饭都顾不上吃便忙着救人。
傅采禾也在一旁帮忙,就钟二贵和阮小纪先吃了饭。
田七和阮小满小心翼翼地帮那人刮掉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