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懂医术,但她可以保护主子的安危。
车厢里放满了药材,阮小满缩在角落里坐着睡着了。
她只能是带一部分要过去,剩下的陆远峰会安排。
朱翘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放满速度,一路快马加鞭。
越是靠近嵇北,这南下的人便越多,逆行的人却是不多。
阮小满甚至没有勇气去掀开窗帘子去看,但听到那些擦肩而过的声音,心里越发焦急,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封城之前进城。
她可以不去看,但不可以不去听,已然入耳,那孩童凄凉的哭声哭得她心都快碎了。
“停车。”阮小满没有犹豫。
朱翘一愣,但想起那抱着孩子在苦苦哀求路人帮助的妇人,心下了然。
阮小满带上面纱,一下车便感觉到好多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穿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粗布棉衣,但像她这样能够坐得上马车的人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也依然是鹤立鸡群,更何况她不像是当地人。
“我是大夫。”阮小满走近那妇人,原本和颜悦色的脸顿时火冒三丈,“这天气还捂得那么严实,再晚一点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这孩子了。”
“我……”那妇人支吾了一下便没声了,终于有人愿意理会她,她不敢说自己丈夫是染了疫病没的。
这孩子是自己丈夫唯一的血脉,但婆家那边不缺男丁,因为害怕被传染就把他们母子俩人赶出家门。
她是迫不得已才想着去投靠亲戚的,但又害怕孩子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所以捂得严严紧紧的,生怕染上那可怕的病。
不说那妇人眼神有所躲闪,便是她没病,这该防着的还是得防着。
阮小满给孩子把了脉,只是一般的高热症状而已,留了药给她,又叮嘱了一番才上了马车。
至于干粮,不是不想给,而是不能给,那妇人怕是保不住的。
虽然有点抱歉,但阮小满还是一再催促朱翘快点赶路。
眼下这情况最怕流民作乱,若是能够住上客栈或者是有村落就方便多了,可连炊烟都没看到。
她们再往前走却是遇上山林地带,过了这片山林才是嵇北的地界,和胡县令说的一致。
他也曾说这里有山匪,然而太阳已经下山,她们不可以硬闯这片山林,阮小满让朱翘生了火,暂且在这山脚下歇一晚吧。
“有动静。”朱翘竖起耳朵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脚步杂乱,且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怕是来者不善。
“我也听到了,去那边躲一躲。”阮小满指着左手边一处树林。
朱翘有些惊讶,想不到阮小满的听力竟可以和她媲美。
火堆已经灭了,只是胡乱掩饰一下,没时间了。
“你会做陷阱吗?”阮小满一边走一边问朱翘。
“会一点。”朱翘想了想,现在只能是摸黑来准备了,隐约还能看得到一点点东西。
阮小满摸了摸袖口处的匕首,还有银针,左手用针,右手用匕首,能够放到好几个大男人的药也有,她一瓶,朱翘一瓶。
这时阮小满才想起那个和她们一样逆行的身影,估计她们早就被盯上了。
一路过来不是说没有危险,但都是可以提防的,然而现在却是不得不涉险,阮小满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还得安抚马儿,不让它发出动静。
“你猜他们第一拨会来多少人?“阮小满忽而问朱翘。
“估计就五六个人。”朱翘仔细一听,然后说道。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不会拖你后腿的。”阮小满出奇的冷静。
“我知道。”朱翘眼热心暖,点了点头,继续削着树枝,临时的暗器,定是要护她平安无恙的。
再说那六个山匪在山脚入口处等了许久都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