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贞头皮发麻,却并没有逃。
因为她很清楚,逃是逃不了的。
宁弈的蛊术闻名天下,更何况他用的这张面皮的确是宋嫣然侍女的,而这辆马车也的确是护国公府的,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宋嫣然的安危,她都不能在此时触怒他。
“如果我说我手滑摔碎了,宁公子应该会信的吧。”
宁弈似笑非笑“信。”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笑,眼底却并没有笑意“只是那胭脂怎么说也是我的心意,胭脂碎了,就是我的心意碎了,你要怎么赔我?”
叶贞“……宁公子想怎样?”
宁弈想了想“你做我的人。”
“……”
见叶贞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宁弈觉得有些有趣,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反应还真有趣,纠正一下,我的意思是,你做我的药人。”
叶贞微微皱眉“因为我身中三种奇毒?”
宁弈打了个响指,棕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慵懒的像一只猫“没错,能将三种奇毒融于一身而不死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一日不把你弄到手,我一日便心痒难耐。”
叶贞静了片刻,忽略宁弈话中歧义部分,微微挑眉“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宁公子有求于我吗?”
宁弈笑了笑“你也想活下来不是吗?”
叶贞坦然“那这么说,我们俩达成了一致。”
宁弈眸子动了动,唇角的弧度更深“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叶贞点头“合作愉快。”
三言两语,叶贞和宁弈就得到共识。
确认过宋嫣然的侍女只是被昏睡蛊弄晕后,叶贞也松了口气,不牵连无辜便好。
响午,权野果真回了别院用膳,两人在餐桌上静默不语,直到快吃完了,男人才问道“今日宋嫣然邀你赏花?”
叶贞也没想瞒过他,淡淡开口“不是宋嫣然,是宁弈。”
权野微眯着眼,薄唇中缓缓吐出两个字“宁弈。”
“所以昨天的胭脂是他送的。”
叶贞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没错,原本我同宁弈并不相识,顶多也只在画像上见过,但拓跋宏想让我给他女儿让道,便托了宁弈的关系想让我主动退出。”
叶贞将事情摆在台面上,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就像是昨夜他分析给她听的那般。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低沉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冷“他想干什么?”
叶贞挑眉“不干什么,你捏碎了他送我的胭脂,还不允许别人上门来确认?”
“再说,宁弈蛊术冠绝天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权野神情自若,冷冷道“他不会是你的朋友。”
叶贞轻笑“或许吧。”
女人唇角虽然是勾着的,可眼底却没有笑意,她这双眼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可没想到不笑的时候,却能如此冷漠。
“贞儿。”
“嗯?”
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却带着些警告的意味“离想碰你的男人远点。”
叶贞撩起耳边碎发,淡淡道“你放心,既然我们的关系没有结束,我便会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但这个男人并非是我招来的,而是因为我身处你的女人这个位置而出现的。”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正如你所说,只要我不回应,这便是他一个人的事,与我无关。”
这一瞬间,风都好像是突然静止了。
权野没想到会被自己的论调堵个正着。
叶贞说的没错,宁弈是因为拓跋宏的贪心而出现,而她也的确没说错,宁弈蛊术举世无双,如果和他有交情,对叶贞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是,一想到叶贞有可能跟着别的男人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