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苒站定了脚步没动,她转身看向凌呈羡,“你要让我去哪?”
“去房间。”
“房间在哪?”
凌呈羡暗暗咬了咬牙,他往前走去,到了门口,见任苒还杵在原地。
“我胃口不像四少这么大,人那,吃饱了就行,不能吃得太撑。”
凌呈羡方才就在压着的火气骤然爆开,他快步走到任苒面前,她往后退了步,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任苒死命挣扎。他手臂箍紧后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任苒啊地叫出一声,但很快就咬着下唇不吱声了。
“叫啊,叫大声点,让他来救你。”
他抱了她快步往主卧的门口走去,凌呈羡一脚踢开房门,任苒朝黑漆漆的房间内看了眼,三年前的那段黑暗记忆又回来了。她以为她能够坦然应对的,可现在才发现,那种独自等死的恐惧在她心里埋了深根,越是接近这个房间,这种恐惧感又越是深。
任苒伸手抓着门框,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放开我,放开我——”
最后的几个字成了嘶吼,楼下的沈琰听在耳中,站起身就要上去。
一名男子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以他的身手,要想撂倒这几个人应该不是问题,但如果不能给凌呈羡一击即中的话,所有的反抗就都成了多余。
任苒的声音很快顿住,沈琰手掌紧握下,最终一点点慢慢松开。
凌呈羡腾出另一只手,想要将任苒抓着门框的那只手拉下去,她死死抓着,完全不顾及她的手指会不会因此而受伤。
凌呈羡看在眼里,最终松了手,任苒抬起手臂打过去,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按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俯身盯紧她的小脸,“为什么害怕?”
“这儿住着的人不是死了吗?谁不怕,说不定她睁大了两眼,正在看着四少是怎么把别的女人带回房间的。”
凌呈羡握住了任苒的另一只手,将她的手臂交叉着钉紧在墙上,他倾过身想要吻她。任苒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的唇瓣几乎要擦过她的嘴角,她张嘴咬上去。
这种痛堪比钻心,他嘴上被咬出血来,瞬间就肿了。
凌呈羡倒吸口冷气,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任苒眼角扬了笑看他,“原本我想说,忍一忍,就当是被狗咬一口好了,但事实证明狗可比你好多了,至少忠诚啊。”
男人脸色紧绷,他将前额抵着任苒,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不只是我,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和奶奶这三年来是怎么过的?你当年留下的遗书几乎将你母亲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她开始信佛,还一个人跑去海陀山一步三叩首地烧了香,就是想让你回来。”
凌呈羡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灼在任苒的脸上,她嘴角边勾勒起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冷,“四少,如果你见到了她的家人,你可以帮忙带几句话给他们。”
“你想说什么?”
“我想凌太太一定想说,真悲哀啊,她躺在棺材里面已经死了,这时候却有那么多人跳出来说爱她,爱的真挚,爱的热烈,爱的……太假!”
凌呈羡浑身一怔,身子也微微往后退了些,任苒见状,却是紧追不舍,她将唇瓣落到男人耳畔,“我要是凌太太,我就再死一次。”
“你——”凌呈羡唇角不知不觉在抖。
“再死一次真的不可怕,被你这样变态的人处处纠缠着,那才叫可怕。我来替她出出主意吧,我觉得她应该吃安眠药,然后一刀割开动脉后再上吊自杀,这样才叫真的不留活路。”
凌呈羡不知是因为被惊到了,还是真的吓到了,他后退了一大步,抵着身后的墙壁,一张脸几乎是惨白地盯着任苒。
“你敢。”
“我是不敢啊,我又不是她,我还想活着的。”
凌呈羡脸上染了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