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保下叶恪,一切都值了。
已经不明不白的损失了盛昕,这叶恪要是也出现了意外,缥缈阁未来继承人的人选怕是真的要断层了。
况且出手的是叶顶天,因此“大出风头”的也只能是柏岭叶家。
但是,不论是曾姓老者还是叶顶天,乃至在场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事实。
主宰战场局势的是姜异,既然已经好不容易锁定了胜局,又岂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而且姜异可一直时刻谨记着,这是在客场,也料到了在最后一刻肯定会被人横加阻拦,所以一锁定胜局,便毫无保留地展开了对叶恪的最后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叶顶天踏进战圈的时候,原本还只是闪烁着丝丝刀芒的雾气,瞬间完成了质的转变。
整团雾气突然消失无影,取而代之的一道巨大的刀芒。
整体如一,如镜面般光滑;气势如虹,就如同前世神话中开天劈的开天斧一般,势压苍穹。
又如同一轮悬空的大日,威势无双,横压一世。
而在这一刻,叶恪那原本就苟延残喘的剑气,也彻底消失无踪,似乎彻底被这面巨大、浑如一体的刀芒镇压了。
“放肆!”眼见叶恪的剑气已经到了泯灭的边缘,而叶顶天明显赶不上了,曾姓老者也顾不得缥缈阁的名声了,大喝一声,一柄巨剑浮空而立,眼见就要一剑刺下。
他快,但那巨大刀芒更快,随着一声隐隐有些渗人的啼鸣,风雷涌动间,一只长着三支脚的巨大黑色怪鸟在巨大刀芒表面若隐若现。
“这……这是乌鸦?”
所有人心中只来得及冒出这个念头,便见巨大刀芒轰然而碎,那只三只脚的黑色巨鸦又是一声渗人啼鸣,展翅而起,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融入了那破碎而逝的刀芒中。
原地只留下漫天的落雷,雷鸣暴闪间,一颗圆滚滚的头颅滚落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
除了躲在角落的两人,及个别人,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那颗头颅是大离毅郡王的。
但是现实很残酷,他们失望了,那个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却是叶恪的。
“死了?”
“继盛昕之后,叶恪也死了?”
“缥缈阁年轻一代的两个领军人物都死了?”
“这位大离毅郡王果然凶悍……”
“他怎么敢!”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愣在了当场,根本没反应过来,缥缈阁这次损失大了,就跟洞虚台一样,彻底败在了这位大离毅郡王手中。
而且还是在《缥缈剑诀》底牌尽出的情况下,彻底被大离毅郡王碾压,可谓颜面无存……
很奇怪,不论是中土世外宗门还是边陲之地的世俗武者,不少人隐隐有点幸灾乐祸。
缥缈阁作为两圣地之一,往日里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这次终于遇到对手了。
尤其洞虚台的太明等人,要不是极力压制,怕是就要大声叫好了。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叶恪死在了他们洞虚台的《御血引剑术》之下。
不止是他们,不少在场的人也都是这般想法,也因此,心中对洞虚台的底蕴莫名多了一丝忌惮。
这门《御血引剑术》失传了多年,几年前才侥幸寻回,而且还是专属武者的御剑术,但终究是源自洞虚台的秘术。
而现在缥缈阁的镇宗宝典《飘渺剑诀》在与之较量后,却是败了下来。
几乎是紧随那颗头颅之后,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巨大刀芒消散的地方。
衣衫破碎,周身伤口密布,几近变成了一个血人,但一双眼睛却是眸子如墨,深邃如渊,正是姜异。
姜异就这么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动作,却是不怒自威,隐隐带着一丝俾睨天下的蛮霸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