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法又被自己压下——这人就算出现在桌子旁也是在开小差,十次有两次认真写作业就烧高香了,书房就是她的娱乐场所。
那可能是还在生气,回想起晚饭时候气呼呼的样子,怕是故意跟他置气的。
他低头看了两份文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少了一个人的呼吸,还是因为余光里看不到一个多动症儿童的动作,居然有两分不习惯。
他合上文件,敲门声适时响起。
宋韵染进门才不会多此一举,来人显然是笙姨。
“进来吧。”他收拾了文件,将钢笔帽盖回去。
“咦,小姐不在这?”笙姨手上端着牛奶,她见宋韵染晚饭吃的少,就张罗着让她睡前喝一杯牛奶,笙姨知道宋韵染每晚在书房,就直接来敲书房的门了。
谁知道她不在。
笙姨又退回去,重新去敲宋韵染的房门,半晌,没有人应。
商榷已经出来,瞧见这情况,二话不说摁了她的房门密码。
刷着暖黄色背景的房间里空空如也,被子还是笙姨早上收拾好的模样,哪里有人?
商榷倏地沉下脸,这时候他电话响了一声,接起,对面是战战兢兢的男声“先、先生,对不起,我们把小姐跟丢了。”
“跟丢了是什么意思?”
宋韵染这么晚了出去外面干嘛?
电话里的人急的团团转“大概三十分钟之前,我们今晚轮值的兄弟看见小姐出来了,想也没想就跟上去,可是不明白小姐要做什么,在世纪广场那打了辆车,车子在环岛转了几圈,我们的人锁定了车牌号,结果到了目的地却发现下来的人不是小姐!”
商榷听完了,只是一声冷笑“胆子越发大了。”
这一听就是故意甩开他的人。
宋韵染平时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商榷以为自己的人埋伏在暗中没有被发现,原来她门儿清。
这也不奇怪,她身上莫名就带了一丝反侦察能力,商榷早发现了,这人心细如丝。
电话里的人还以为商榷这一句是骂他们办事不力的,六神无主的一个劲道歉“抱歉先生,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刚才经过世纪广场的出租车,我都一一排查一遍,请您稍安勿躁。”
“不用了。”
“啊?”
宋韵染大费周折的甩开他的人,摆明就是挑衅他。
“跟着你们最初跟的那辆车,看他最后去哪。”商榷吩咐。
“可是先生,出租车都是在城内打转的,我们也探过了,那名乘客下车之后车里并没有人。”他不死心地派人跟着那司机至少接了十个新客人,都没见有人下来,难道是——伪装?
想到这他更加胆战心惊了,倘若有人能用漫长的时间耐心周旋,而小姐就被藏在那辆车上,不为人知呢?
万一小姐已经遭遇了不测
初夏的夜晚他的后背爬满了冷汗。
商榷不用猜也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他顶了顶上颚“派人去跟着,她会出来的。”
手下不明所以地派人去了——
商榷挂断电话拨了宋韵染的,但是只响了一声就被摁断了。
很好,这人果然在拿他消遣。
出租车上——
黑暗的车厢只有窗外霓虹打进来的光,照在座椅上打下一片阴影。
前面的计价表不停的往上升,车载广播里传出优美动听的女声。
司机将车停在道路旁,一个乘客拉开车门上来,报了地址,看着计价器奇怪道“你这打表怎么刚开始就这么高价钱?不会是上一个的计价吧?师父你是专业的不?”
开车的司机嘿嘿一笑“您是今晚第13位幸运顾客,这趟车呀不算您钱,您老实坐着就行了。”
乘客一听这话就更奇怪了“你们开出租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