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么一本正经地叫唐友安的名字又叫司闫一阵无语,总觉得面前的人他突然不认识了“他要的地不就是你们家的,这还争什么,还是说那块地有什么特殊用途?”
“没有。”唐宁起身去厨房倒水,那排骨他自己也吃了一块,有点咸,“这块地他打着唐氏的头衔要买,却是用作私人开发。”
家族生意做大了,每个人手里有些私产也正常“你们唐氏还差这一块地不成?”
“不差。”唐宁将一杯水放在司闫面前,“但不爽。”
难得一派温润如玉的唐宁说出这种话,话头还是针对自个儿的亲叔叔,司闫乐了“说实话啊三哥,你是不是看唐友安挺不爽的,那是你亲叔吗还。”
要说不爽的也应该是司闫,当年爆出他父亲不是亲生的时候,唐薛傅一面六亲不认直接将他们一家三口从唐家赶了出去,私产也一并收回,唐友安刚回到唐家就暗地里各种对他们家使绊子,借着唐家的势力阻挠他父亲的工作。
可是他们家明明没有做错过什么,司闫父亲的命运也是被这种天大的玩笑愚弄了的,所以有时候司闫想起唐友安的时候就有些牙痒痒。
要说唐薛傅还对他有点恩情,他够不着去怨恨他,但是唐友安更加够不着为难他们家。
“是亲的。”唐宁一晚上难得的话多了,“身上的刻板和记仇是唐家的标志。”
司闫心想这也没有喝酒啊,怎么听语气对自个儿家怨气深重的感觉,他打了个圆话“你不是,三哥你身上没有这种特质,就显得你特纯情。”
纯情这个形容词让唐宁微微顿了顿,他别过头,跟司闫一样的表情“你也没有,唐家养了你7年,你身上只有三叔的傻劲。”
这个三叔说的就是司闫的父亲了。
唐宁的父亲去世的比较早,小的时候司闫还没有出生,他就喜欢跟在司闫父亲,骑马射箭,很多都是他教的。
他这句话让司闫一愣,反应过来乐了,最后越来越收不住,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笑开“你也不怕我爸今晚托梦给你哈哈哈哈哈。”
唐宁看着他,突然有股想要抽烟的冲动,他偶尔抽,烟瘾不强,所以不常备有。
笑过了,司闫从餐桌上爬起来,几步跳到落地窗前面那张沙发上,对着脚下五彩斑斓的城市,在玻璃上哈气,一副傻样。
“阿闫。”
唐宁叫了他一声。
司闫没有回头,应了一句,抬手在他哈出的雾蒙蒙的玻璃上画了个烟花,看着又有点像太阳,乱七八糟。
“上午那样,是因为三叔的死吗?”唐宁问的轻飘飘的,可是仔细听,声音里有一丝抖意。
司闫放在玻璃窗上的手僵住了,很久,他才嗯了一句。
其实父亲的死已经隔了好多年了,车祸,不知道为什么开的那辆车子底盘擦了火,开了一路,最后在路上直接炸了。
父母都没有来得及跑出来,可能那一天注定是要死的,车子着了火就连车门也拉不开,最后只将司闫从降下的车窗里扔了出来。
然后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里司闫甚至看见他最亲的两个人的身体瞬间分离了,完完整整的人,碎成了泡沫,然后被火苗舔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司闫听不得高分贝的声音。
应该说是所有机械化发出的声音,就连稍微大力一点关门的声音他都能吓得尖叫。
只要听见,父母死之前的场景就会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反反复复重复一个人从有到无的场景,还有火苗在眼前跳跃的画面。
上午那个枪声的分贝就刚好足够到勾出这一段的恐惧。
唐宁没有再说话,最后从茶几的抽屉柜里摸出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抽出一根点上了。
打火机的声音引得司闫回头看了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