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好似好友一般在喝酒的张仁和李廷两人听到呼喊,并未有吃惊之色。
甚至连张仁自己都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
门外呼喊声连天,屋内张仁惨然一笑说道“看来,是已经得手了?”
李廷双目充斥着复杂的神色,闭上眼睛好似缅怀一般的点点头。
“应该是得手了。”
张仁听着这话,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李少爷其实我不喜欢什么竹叶青,我喜欢西北老家的烧刀子。
下次见面你能给我带一些来吗?”
李廷点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而后猛地又提了口气。
“要喝烧刀子,自己回老家喝去。
你的命,我保了,谁说的也不算!”
张仁“不,我这条命,谁也保不住,我说的!”
李廷“打赌吗?”
“你赢不了。”
“赌什么?”
“烧刀子吧。”
“好。”
……
望着远远离去的李廷,张仁的脸慢慢变得阴沉了起来。
进了书房之后,张仁挥手让大管家把房门关上,关上房门之后。
一脸阴沉的张仁当即脸色一正,他看向暗格,轻轻的叹了口气。
“可真狠呐,下毒,暗器,加上剑伤,嘶,下手丝毫不留情。”
大管家笑吟吟的说道“老张这两年借着老爷的势也没少做坏事,老爷让他来看着书房,不也是没打算留活口吗?”
张仁吸溜了一口茶,淡然的说道“这茶才刚刚开始有味啊,威城那里怎么样了?”
大管家想了想说道“这个时辰兵马应该已经点齐了,这会儿应该下发行军干粮和武器装备了。
三个时辰之内应该就会出发了。”
大管家低头沉默了一下说道“老爷,这柜子里到底放了什么?连我都不能知道?”
张仁眼睑有些低沉,哑然一笑说道“肃川一省,七年之内,所有的账目往来。”
大管家急忙说道“老爷,那岂不是连您自己的账目都放进去了?”
“是啊,各个官员,各个知府知县,各地士绅,布政司,府兵,所有钱粮转运。
什么人下了黑手,往上面送了多少,什么人受贿受贿,收了多少,每一笔,每一个,都在账册上。”
大管家听着这话,顿时着急了起来,先是来回踱步,而后一咬牙说道“老爷,我去把府里的高手都叫来,今天晚上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两个小子给弄了!”
张仁微微一笑说道“张全,你跟了我多少年?”
大管家张全想了想说道“从老爷中了举人,一直到现在,十七年了。”
张仁看着茶盏里的几片茶叶,抿了抿嘴说道“十七年了,我记得我中了贡生的时候。
你回老家报喜讯,却不曾想到,回来之后,我明明不算上等,为何中了探花,是么?”
“老爷,您不是一直说是因为殿试表现好,陛下钦点了吗?”
“你还记得我的原配夫人,张申氏吗?……
算了,等我回来再跟你讲这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很长很长。
记好了,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追阻李廷主仆二人懂么?”
大管家“老爷!!这?!”
“遇到这种事,家训怎么说?”
“小的……听命。”
……
“咣当”
茶盏砸在了地上,巡抚咬着牙喊道“什么?账册也丢了!?”
闵州知府擦着脸上的汗,颤颤巍巍的说道“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让你都烧了吗?!!”
巡抚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眼中充斥着恐惧,但是却又更多的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