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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喊声织交成一片。
宗祠里,几十个新刻的牌位被安放在了一起。
一大把新搓出来的香烛点燃了。
刘二叔看着刘大的牌位,眼里泛着泪光。
“刘大啊,你爹,我大哥死的早。
劳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容易么。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是你做的事,是好事,你是英雄,可是我们呢?
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还粮食?
这可不行啊,劳资不管,你就是死了,也得给我送过来。
不然,你就是死了,我都不让你安生。
我天天给你上香,我撑死你。
我撑死你,呜呜呜…………”
说着话,眼泪从刘二叔的眼中冒出,他虽然骂着,可是鼻涕眼泪却止不住了流了下来。
李廷看着刘二叔,自己也忍不住冒出了泪花。
辛无谓看着牌位,不知道为什么,他把怀里的馒头拿了出来,放在了牌位前面。
“各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们做的事,我辛无谓佩服,走好。”
辛无谓说完转头就走了。
李廷也跟着走了。
回到刘二叔的家里,辛无谓抓起桌子上的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沙粒被辛无谓咬的嘎嘣嘎嘣响。
李廷看着辛无谓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
辛无谓抬头看向李廷,喃喃说道。
“少爷,我,我暂时不想回江南了。”
李廷听着这话,眼前仿佛又浮现起了刚刚那一幕。
“真巧,我也暂时不想回江南了。”
辛无谓笑了,李廷也笑了。
“刘二叔,你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官兵要是反应过来,肯定要来搜山。”
李廷冷静下来之后,到了祠堂里,跟刘二叔说了起来。
刘二叔细细一想,当即安排了起来,女人带着孩子,老猎户带着老人,家里也都没有什么东西,很快大家就离开了。
刘二叔看着李廷和辛无谓问道“你们打算回江南?”
辛无谓惊奇的看着刘二叔“老家伙,你有点意思啊。”
李廷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刘二叔,您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就带着乡亲们到省城的总督府,就说李廷让你们来的。”
刘二叔听着这话,皱了皱眉“你们不打算离开了?”
李廷眼睛透露出一丝丝寒意说道“做人,该做的事情。”
刘二叔也没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还有一个土质的小瓶子递给了辛无谓。
“小子,你武功不错,但是江湖经验差太多了。
这是我们家里的秘方,配上好药之后,用开水烫一遍滤掉,然后再用凉的清水泡上两天两夜。
药水每天早晚往两个耳朵里滴一次,一月之后,方圆百步的动静都在你耳朵里,我这里还有些存货,你拿着先用吧。
你们都是好人,小心点,别死了。”
说着刘二叔离开了,怀里抱着的,是刘大的牌位。
辛无谓看着刘二叔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纸喊道“老家伙,你也小心点!别死了!等着我们给刘大报仇的消息!”
刘二叔此时走出了近百步开外,嘴巴一咧,似怒似笑的说道“小王八蛋,真会说话。”
而后刘二叔看着手里的布包,又叹了口气,拍了拍布包,好似感叹似的说道“又是,只剩咱们爷俩咯。”
看着渐渐消失在枯木林中的刘二叔。
李廷和辛无谓脸色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