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一个少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身上被铁链锁在床边,除了这张床,他哪里都去不了,裸露着的手腕几道伤痕与新伤形成的血痂...
骆知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起那些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我来这,遇到的第一个问我名字的人,你是问名...还是代号?”
“怎么样,以后跟我?”
“好!”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令江,十七岁了。”
“我叫骆知。”
“以后跟着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是,老大!”
少年的笑脸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与此刻自己所见的这一幕,形成了惨烈的对比,骆知的心狠狠的颤着,季子慕...太狠了。
令江听见动静,转过头看向门口,刺眼的光,他不禁眯上了眼,待到他熟悉这光源,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张,他熟悉,又怀念的面容。
那,站着的,是那个给他人生带来无数希望的女孩,是那个自己永远喊着一声一声的老大,跟在她身后分心,她也会不厌其烦的同自己讲很多次的那个骆知。
令江猩红的眼眶蓦地酸了,热泪从眼眶砸落,“老大...”
嗓音嘶哑低沉,和骆知脑海里那道少年阳光音完不同...
骆知恍过来神,连忙走了进去,“来不及解释了,时间不够,马上跟我走。”
骆知对着锁着他的锁链上的锁子又是狠狠砸下去,一共五个锁,她砸了将近十次。
把锁链都扒开了后,骆知上前扶住了令江,“还能走吗?”
“能。”令江一边扶着床边站了起来,眼底猩红一片,低沉的嗓音格外坚定。
不知道季子慕要做什么,只能尽快离开,片刻耽误不得。
骆知本向带着他从窗户那边的捷径离开,可看着令江的模样么,显然不行,看着所剩不多的时间,她咬咬牙,带着他上了电梯,下到了六楼,迅速到了楼梯间将门关上,藏在了监控死角的位置。
再看向手腕上的仪器,时间刚刚好。
而此刻,换班的人刚好到了监控室,看着各处的走廊电梯都没什么特别的变化,这才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
骆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还好吗?”
令江脸色难看,长期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他有太多的话,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可显然,这个时候也真的不是好机会。
他摇头,“没事。”
骆知将原先准备好的一套男子佣人服饰随意的给令江套上,他太瘦了,以至于里面那件血衣未脱,都仍显单薄。
照着骆知原先摸索好的路线,两人从楼梯离开,从后面绕到后院,一路往后山走...
令江的心狂烈的躁动着,这条路...是三年前,他们在季节山庄进出的潜逃路线,她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还这么走...
就在他们一点一点靠近出口,一群人突然四面八方涌来出来,团团围住了骆知和令江。
令江脸色苍白,原来这就是季子慕的打算,在最终点等着他们。
骆知紧咬着下唇,低声道,“别怕,闯出去,外面有人接应。”
骆知手里攥着一根长木棍,一副戒备的模样,将虚弱的令江护在身后,“一有机会,你就跑出去,别管我,他们伤不了我。”
这么久了,她也摸透了,季子慕根本不会实质性伤了自己,这也正是她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也依旧要继续的原因。
“阿知,你还真是不乖。”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人群后,季子慕走了出来,他看着面前这一慕,不自觉攥紧了拳头,青筋暴跳。
可当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