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时喝药……”赢舒城说着,欲起身离开,不想被她打断。
“不用了,我有。”晏诗心道,方才不是你们都看着嘛。
赢舒城点点头,掸了掸衣甲,“不想喝,就多休息吧。今晚夜饮也别去了。”
“……”
晏诗眨了眨眼,只觉胸腹好像又疼了些,“药好没,我想喝了。”
黑子转过脸努力憋笑,半张脸都憋红了。
赢舒城冲黑子吩咐:“叫人送饭菜进来,还有药,你看着她喝。”
“是!”
黑子得救似的飞奔出去。
晏诗抚了抚额头,心道这就是人在屋檐下?
可似乎仍没完,赢舒城薄唇翕动,吐出一句:“王大宝,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不是叫嚷着要见你诗姐么,畏缩些什么!”
晏诗骤然抬头,愕然望着赢舒城从容自若的脸,所有的感受都在他这话中的名字里尽数消失。
一个身影从帐门处小跑着进来,大大的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
那盔甲之下,滚圆的面庞,矮塌的鼻梁,憨厚间带着某种倔强的笑容,正“嘿嘿”笑着看着她,不是王大宝是谁?
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对方走过来,“诗姐,是我,我是大宝啊。你不记得了吗?”
晏诗又细细打量了片刻,面容长开了,手脚粗壮了,可两颊的肉就是没有削减分毫,当年的小胖子依稀可见,于是恍然叫道,“竟然是你啊嘶……”
一时激动,大了点声,嗓子便一阵针扎,慌不迭放缓音量,“大宝!你怎么也在这里,你爹也舍得?”
“我爹……喝茶,喝茶!不着急,慢慢说。”王大宝将茶杯往她怀里塞。
“当年村子的惨案,惊动了王爷。下令彻查,王县令在我们走后没多久,就被革了职,连带着收了他贿赂的州官,也都下了狱。三年前才放出来。”
“虽说家里的银子掏了大半,全用来照顾像我们这样的乞儿,但是大宝等家人并未受太大牵连,锦衣玉食的日子没了,可却不曾缺吃少穿。”
黑子端着饭食,走进来替大宝说道。
“嗐,要你多嘴。我自己不会说啊?”王大宝劈手夺过饭食,放在晏诗面前。
“诗姐,吃饭。我没事,早过去了。”他自顾殷勤摆着饭菜,连头都不敢抬。
“大宝……没想到……难为你了,”晏诗抓住他递筷子的手,用力握了握。
“其实我早知道有这一天的。他把你们害得这么惨……嗐,也好,省得我要偷银子来给你们,麻六也能因此平安长大,我也,安心。哎,反正现在人都出来了,齐齐整整的,你别这样。”
“是啊,诗姐,别想了,要怪也是薛家,此等深仇不共戴天,我日夜都盼望着,等你来,你快把身体养好,我们一块报这血海深仇!”黑子咬紧牙关劝道。
“嗯!”晏诗点点头,开始大快朵颐。
“对了,刚才说谁?麻六?他该几岁了?”
“十三了!快和诗姐你一般高了。前年也投了军。只是如今还嫩着,在云州本地操练着呢,这次没来。”
“噢,挺好的,”晏诗话音未落,又有一人进得帐来。
却是方才接她入营的华弟。此刻端着水盆毛巾,热气袅袅,熏得脸都红了。“诗姐!”
晏诗惊喜道:“华弟!你怎么也来了!”
“哎!”华弟放下水盆,“王爷说让诗姐一路劳累,给擦擦脸。”
“知道了,放下吧。大战在即,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没自己职守的吗?放心,我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有的是机会见面。”晏诗说着,脸上却欣喜。
黑子笑嘻嘻道,“王爷说你不老实,教多些人来看着你。”
她这才发现,赢舒城不知何时早不在帐中,顿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