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影大叫:“下次定要狠狠罚你!”
人影远成了小点,她的回答却远远传来。
“没问题!”
“又抽什么风,”言翘咕哝着,又看了向一眼晏诗消失的方,“像是喜事吧,不然会这么好说话,嘁,”少女翻了个白眼,理理衣摆,继续前行。
“啪!”
晏诗兴冲冲的跑进来,一张画像便拍在疯汉面前。
上面笔墨未干,笔意黏连,看得出画者匆匆而就。不过寥寥几笔,一个活灵活现的人面跃然纸上。正是半月前见过的赵真。
疯汉目光从她身上瞬间移到画像上,眼神里的惊疑瞬间便通通化成了杀意!
“嗬,嗬嗬,”
疯汉伸手便向纸上抓去,凌厉的掌风透纸而过,神态飞扬的赵真脸上顿时碎裂开来,碎羽一般七零八落。
晏诗目光亮得通透极了,比夏季天空中的北极星还要夺目。因急速的奔跑而发红的面庞上,笑容犹如雪中红梅,越绽越盛。
“你果然认识赵真,那天晚上,你是真想杀他!”
她呼出白蓬蓬的热气,喃喃道。
赵真的脸再也拼不起来,可疯汉的怒火依旧还在熊熊燃烧。
“你一定认识裴渊。或者……”
晏诗走上前去,视线牢牢攫住疯汉发红的双眼,缓慢而郑重,却抑制不住的兴奋,“你也姓裴,对不对?”
疯汉鼻翼还在猛烈的翕动,喘着粗气,对晏诗的问话无动于衷。
晏诗没有放弃,“裴,渊,你有没有听过?”
对方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那么,裴,南枝……”
疯汉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那面容比晏诗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兴奋,还要急切,还要燃烧着热望!
然而,除了愤怒,褐绿色的瞳孔没有给予她期望的反馈。
“没事,”晏诗松开了对方,一点凉意浇不灭此时的烈焰,反而使得那烈焰愈加蓬勃。她直起腰来,“明天带你去见个人,见了他,也许你就能想起来什么了。”
“杀……”
疯汉口中突然冒出这个字。
“不,不用杀他。”晏诗连忙道,“只是见一面,说说话。”
“杀!”
疯汉依旧重复着,眼神发直,好似根本没在听晏诗言语。
“不用,也不可以,”晏诗添了厉色,叮嘱他。
然在下一刻猛然醒悟:
“你是说,杀赵真?”
疯汉猛然发出“呀”的一声大吼,将身前桌椅,茶碗瓷瓶一应用具全都扫落。
“好好好,杀,不过你先别激动!”晏诗手上用了力,将他推到床边按着坐下。
“不就是个国公公子嘛,又经常外出,你想杀他,这还不容易。”
“等明天见过那人回来,我们就商量如何杀他,行吧?”
疯汉精光四射的眼珠看着晏诗,似听懂她的言语,重重的点了下头,情绪渐渐和缓下来。
看着一地狼藉,晏诗心中踌躇满志:只要查清了你的身世,赵真薛鳌这些一丘之貉,迟早要杀干净!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这么会功夫,听到动静的丫鬟,把阿蝉一齐叫过来了。
“怎么回事?”阿蝉见状便急着问,目光一直打量在疯汉身上。
晏诗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了几句。
阿蝉紧绷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眼神并未透露出责怪之意,只若有所思道:“看来他虽然神智混乱,忘记了许多事,可还是有些人和事是记得的。”
“若是用这种方法刺激他的记忆,或有奇效也说不定。倘若师尊在这里,或可一试。只可惜我资质愚钝,只学得师尊皮毛。不敢妄行。”
“你师傅?对噢,那你师傅现在在哪?叫什么?我也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