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时现,像只疯狂奔逃的小野猫。
众人中薛鳌武功最高,轻功亦是最好,当先弃了轮椅,遥遥领人追在前头。
晏诗毕竟受了伤,又几番全力相搏,战了一夜,此刻内伤外伤一齐袭来,使得她最引以为傲的轻功竟有些使不上力气。脚步明显跌跌撞撞起来。
“她不行了!快跟上!”
卢川兴奋的声音响起在深夜的街道,薛家高手亦是将她状况看在眼中,喜上心头。薛鳌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前头是个转角,小野猫率先消失在拐角后头。
一呼一吸,再一呼一吸,薛鳌带人也过了转角,却不期然看见一顶华丽的小轿袅袅婷婷迎面行来。轿子旁边一个素衣妇人垂手跟在旁侧。
薛鳌余光只粗略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身形与其擦肩而过,劲风掀起了轿边的紫色流苏,煞是好看。身后阿雀等众人亦左右分开,呼啸而过。紧跟着薛鳌身影。
然薛鳌凝神前视,却发现前头失去了小野猫的踪迹。
紧追几丈后他骤然停下身形,回头审视。
“拦住她们!”
他命令道。
后头的几个侍卫便立刻回身,拦住了小轿去路,卢川老七等人亦回头将其围住。
素衣妇人三十来岁,见得此阵仗,依旧安之若素,轻言安抚腿软的轿夫,挺直身躯上前一步。
“不知几位官爷有何见教?”
薛鳌坐在阿雀肩头,从轿子后头走来,“里头是谁?打开看看。”
自有人得令,上前来伸手欲掀轿帘,不妨被那素衣妇人拦住。
只见她转身朝薛鳌盈盈下拜,“见过薛世子,轿中是我们春风度的姑娘,我们正要接姑娘回去。还请世子不要刁难则个。”
“我若非要刁难呢?”
此处无人,偏生一定孤零零的轿子经行此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薛鳌暗哼一声,功成只差一步,他再没耐心强装斯文。
“打开!”
那妇人喝道,“慢着!”
她看向薛鳌,“要看,也必得薛世子亲往观之。”
“放肆!”那名侍卫喝道!
素衣妇人不管不顾拦在轿前,不卑不亢,“我们随时下九流行当,可姑娘却也是身娇肉贵,花朵一般,岂能随便让什么人都能轻看了去。你教我们日后还如何服饰那些大人们。”
那侍卫冷笑一声,亮出长剑,想要动武。
“好!”
薛鳌出声答应道。
“主上,小心有诈。”
“伤不了我,”薛鳌傲然道,随即身形甫动,跃至轿杆处,白驹剑轻轻挑开塞了棉絮的轿帘,一股暖香漏出,他视线便再无阻碍,落在内里的人上。
那是个极美艳的女子,正软软的半靠在金丝软垫铺就的椅子里。一身衣饰华贵璀璨,竟没将年纪轻轻的女子压住,反衬得其仙姿玉貌,如在云端。足见其容色之艳,气质之盛。
那女子满面红晕,眉梢眼角尽是春情。一看便知是云雨之后,余韵犹存。仙鹤般修长白嫩的脖子裹在雪白狐裘里,却挡不住上面若隐若现的粉色吻痕。
不妨突然轿帘被掀,有人望来,不由得轻嘤一声,娇软入骨,眼神顿显羞恼之色,垂首掩面,一抹粉色爬上双颊,更使得双颊殷红,牡丹一般,比先前更显姿容绝世,风情万种。
“世子可看够了?”
妇人冷冷的催促了一声。
若是旁人,薛鳌这风月场上的老手岂会放在眼里,然这女子他却认得。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上最宠爱的清倌人路山山。
她此番还能从何处来,自是刚与皇上亲近方回。如此情状,薛鳌哪还敢多看。枕边风一吹,薛鳌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忙醒过神,松开剑尖,退出身来。
心中不禁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