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地,此人绝非无名之辈。
先前那人请她来救的,难道就是此人?
此时听见居中领头那人笑道,“呵呵,死到临头,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不是我义父要你死,而是皇上要你死。”
藏青男子咬紧牙关,神色冷峻。
“能费我们这么多功夫,不说别的,单说你治军这一套,又有谁能安心放你回去呢?”
“快……走,援兵……”
地上未死的甲士拉住鱼龙卫首领的脚踝,拼命叫道。也许他意识开始涣散,已经无法意识到他的主人无从逃离,或者能意识到,只是他的生命,也只能尽力至此。呼喊是生命仅剩的能力,又何必珍惜?
“援兵?”
鱼龙卫首领低头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们会让个活口逃掉?去报信的那个人,这会怕是尸体都凉了。”
他忽而想到什么,转向身旁一个同伴,“马林怎么还没回来?”
“他来不了了。”
有人说着。
那首领顿时环首四顾,鱼龙卫亦立时彼此相视,才发现这话竟不是在场之人说出的。
晏诗拨开灌木,现身场中,闲庭信步走到几人面前。
“他已经被我杀了。”
晏诗直直望着只剩一只左眼的鱼龙卫首领,欣然说道。
“晏诗!”
那人不过只看了她一眼,便立刻惊叫起来。
“你没死!”
晏诗笑得冷酷而又欢畅,“你还活着,我怎么能死?是吧,杜开。”
杜开不妨三年后突遇晏诗,新仇旧恨一起涌来,只觉左边眼窝生疼,皮套下的双手犹如蚁噬。
“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太好了,今天,我就要杀了你!”杜开粗着脖子喊。
他身后其他鱼龙卫们在听到晏诗这个名字时,第一时间就已将杜开包围保护起来。杜开雍州之行的代价,众人日日观之,皆有目共睹。谁没有听过晏诗的恶名,那早就被赶出鱼龙卫了。
然只有一人没有动。
晏诗目光扫了一眼,遥遥打个招呼,“丁冠,不上来打个招呼么?”
丁冠肢体僵硬的转过身来,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尴尬不已。
“我……我要看着他!”
忽而想起了个好理由,丁冠突然大声说道。
那藏青衣袍的男子并未趁机溜走,还在原地,目光沉静而戒备的看着场中所有人。
“放心,多杀一个,不算多!”
杜开愤恨开口,“动手!”
三人齐上,将晏诗团团包围。
晏诗粗略扫过陌生二人的步伐,知晓此二人绝非马林丁冠之流可比,严天行不在身边,此二人就绝非善类了。
她松松的跨出一步站定,手握上了剑柄。不过既然来了,与这些人迟早都是要见面的,鱼龙卫,她势挑不可!
何况倒在她剑下的,没有一个是善类!
三年没有同人交过手了,不妨就此试试看吧!
对面三人几乎同时出招,笼住她的前左右三个方位,看来这三年鱼龙卫加强了配合。看样子她只有退。
可是她没有。
纷繁刀路之中她依旧看出了二人和杜开出手的差别。
比杜开慢了一丝。
这是长期相处积累下的隔阂与罅隙。虽然仅有短短一瞬,比睫毛振动更加短暂,然而比起夜光的刀意而言,有若云泥。
晏诗强势突进,直取中宫,无双剑气率先破开了杜开的眼罩,黑漆漆的眼窝吹进熏风。
他若不退,辟水就会在下一秒破开他的胸骨,捣烂心脏,赶在左右护卫之前。
“退!”
有人叫道,杜开在左卫开口之时就朝后仰去。徒留不甘的目光与辟水的怒火在空气中